冯昭顿了顿,剑眉一皱。
刚刚才喝了药,嘴里还苦着,他便捻了一块饴糖放入口内含着。
褚若看他不回话,也就不再搭理,利落地收拾了东西离开。
“我先告辞了,三日后再见。”
丫鬟过来掀了帘子,送她出去,冯昭把眉头拧得更紧,喉头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等冷血无情的女人进了冯家,若不想法子加以管教,只怕会家宅不宁。
说也奇怪,这古代女子不是讲究三从四德吗?封建制度下,女儿在家从父,可端国公怎么好像不怎么管得住褚若?
难道是褚若自幼在乡野长大,太不守规矩的缘故?
思及此,冯昭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等褚若进门,可不能让她在侯府这么撒野。”
回到端国府,褚若下了马车,自西角门入,因在车上用了些糕点,并不太饿,便慢悠悠地往覃香苑的方向走。
拐过假山时,前方突然冲出一个人,未及看清其面貌,一把什么粉末撒在了她脸上。
“咳咳……你咳咳……你干什么?”
褚若一张脸被扑得白白的,抬手往眼上抹了两把,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褚瑜带着几分狂妄,冷眼扫视着她道:“谁让你上次欺负我?现在咱们两清了。”
说完及扭头跑进假山内,从另一侧溜走了。
褚若弄了一脸的粉,实在擦不干净,只得赶紧回去冲洗。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骂:“你给我等着,迟早收拾你!”
隔日早上起来一照镜子,脸上长满红斑,右边还烂了拇指那么大一块,褚若大惊道:“我的脸!怎么会这样?莫非中毒了?”
她赶紧让人去抓药,自己也翻箱倒柜地找了瓶药膏出来先用着,见没什么效果,急得骂人,闹得覃香苑鸡飞狗跳了一个早上。
褚欢得知后,几乎笑得前仰后合,只觉心里格外舒畅。
“就她还神医呢,昨天就中了毒都不知道,我就说吧,她根本徒有虚名。”
褚瑜攥着手帕坐在炕上,一副要笑不笑,局促不安的模样。
“她现在肯定已经回过味来了,就要追杀我呢,我该躲哪儿去才好?”
褚欢眼角的笑意未散,低声说道:“傻妹妹,躲她做什么?咱们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她想杀你,她若来了,你只管跑去母亲那里就是。”
褚瑜疑惑地看过去,问:“这是什么用意?”
“你之后就知道了。”褚欢端起茶盏饮茶,姿态格外优雅,似乎已然成竹在胸。
褚若怀疑是昨天褚瑜那把粉末有毒,果然寻到栖梧园找她算账。
褚瑜着急忙慌逃往上房,向陈氏寻求庇护。
她前脚刚到,褚若后脚就追了来,姐妹两个七嘴八舌,你骂我,我骂你,将陈氏的耳朵吵得嗡嗡叫。
陈氏气得发了火,也不管前因后果,直接把两人一并处罚。
“都给我回去面壁思过!禁足三天!”
褚若当然对这个处罚不满:“她给我下毒,害我烂脸,禁个足就算处罚了?母亲这是变相地纵容她!”
陈氏乜斜着眼道:“你最近也没少对她下手,以为我不知道吗?做姐姐的没个做姐姐的样,还好意思跟我犟嘴?再敢哼唧,出嫁之前你都别想出院门了!”
冯昭那里她才不管呢,横竖要与一个瘫子度过一生的,又不是她。
“你就是偏心。”褚若像是被震慑到了,小小声嘟囔了一句,扭头跑了出去。
褚瑜十分得意,为自己扳回一城而沾沾自喜。
“贱人,让你跟我斗,不自量力的东西。”
陈氏闻言恼道:“这种粗鄙之语,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该说出口的吗?让人听见成何体统?”
褚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不说就不说,我回去面壁了。”
两姐妹相继离开,屋里才总算重归安静。
不多久,褚欢过来陪陈氏用午饭,故作无意地提到褚若。
“听说二妹妹中了毒?不知可揪出下毒之人了没有?”
陈氏心烦道:“还不是瑜儿那丫头干的?一天到晚寻衅滋事,没个安生,几个孩子里也就你还让我省心点,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褚欢笑道:“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妹与三妹固然偶有顽皮,但大哥与三弟还是很稳重的,尤其是大哥,自小时候起就从不生事。”
“他再稳重有何用?到底不是我生的,跟你三弟没法比。”提到褚纪,陈氏脸上的嫌恶就掩饰不住。
褚纪的生母周氏乃是她的陪嫁丫鬟,因长相出众,被端国公看中,纳为了妾室。
在陈氏看来,这就是周氏蓄意勾引,背叛了她这个主子,所以她非常痛恨这个女人,连带着她的儿子也厌恶至极。
褚欢知道这些缘由,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把话题拐回到褚若身上。
“二妹妹近来性情变了许多,不知什么缘故,戾气大得很,又张狂又跋扈,我担心今天的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陈氏用了半碗汤,搁下瓷勺,让人盛饭来。
“你是说,她会报复你三妹妹?”
褚欢颔首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防备着些总是好的。”
“她们打打闹闹惯了,哪里防得住?”陈氏没有放在心上,目前她最挂念的还是褚越。
用完午膳,陈氏拉着褚欢的手,和蔼道:“昨儿我已与你父亲说了,明日起管家之权还交与你,各处的钥匙,直接去找老大媳妇要就是。”
“多谢爹娘,”褚欢心里的喜悦有些遮不住,努力压了压嘴角,“只是大嫂那里,只怕会不高兴。”
陈氏沉下脸道:“她有什么可不高兴?本来也就是让她代管内务,还肖想篡权不成?不用管她。”
褚欢低头应了,心境愈加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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