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恢雨以武力逼迫抒浪台众人立下生死契书之际,留在堪草书院的薛银序率先获知了蒲歌城发生之事,她当机立断,连夜让定尘先后向楚旗风和柳心泄传信,而后自己则携叶榆马不停蹄地朝蒲歌城疾驰,欲解救萧玉弓于危难之中。
楚旗风的西阁距离鹿星泽很近,他很快带着十八飞骑在止水追上了脚程并不是很快的薛叶二人,这十八个人都是河畿一带的勇士,个个武艺精湛。楚旗风在烂山酒肆一家的资助下,在阳千城召开了一场比武大会,经他精心挑选,只留下了十八个人。
加上止水城的令狐咏荇和进行联络的乐氏兄弟,也才二十四人。不过楚旗风的十八飞骑在他短暂的调教下,武功突飞猛进。乌霞屿的五千余众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小撮人有所防备,加上又是深夜,长孙负雪的包围圈被咬开一个缺口,簇拥着薛银序冲进了长掖宫西苑。
灵均派经过此役死伤惨重,坚持抵御的不过百余人,萧玉弓也在长孙负雪、庄青葡、迟秋塞的夹击下受了伤,好在庄青葡并未使出全力,她已嫁给了萧霜,而萧霜当年曾护送过卫沧寒去训铅边境的少白关,他对碎盟的态度十分缓和,从而影响了庄青葡。
萧玉弓见到盟主突然赶来,心中十分感动。不过他这几日想了很多,即便是等柳心泄的镇墟派赶到,依然与乌霞屿有很大的差距,碎盟的精锐在于皇甫恢雨留下的东阁,此时已经陷入旭江的重重迷雾之中不能自拔。他对薛银序说道:“盟主,不如我们放弃蒲歌,撤回灵均派吧。”
薛银序义愤填膺:“不!蒲歌城我可以不要,但夏兄弟不能白死,所谓杀人者偿命,何况还有那么多灵均派的弟子在此殒命,必须要有个说法,既然她不给那就跟他们死战到底。”
“我们的人数与他们相差甚远,依在下之见,还是保存实力为好,再跟他们打下去只怕伤亡更多,盟主,我们撤吧。”
薛银序说道:“现在想要撤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冲进来后他们已加强了戒备。我观长掖宫也大,之前他们不强行冲进泉山,也是不想和我们硬碰硬,从而造成更大损失。他们把我们围在西苑内,为了就是等到我们断水断粮,从而耗死我们。”
“都怪我,非要打蒲歌城的主意,我想,只怕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一点很难说,蒲歌不过只是个悬在北方的一座孤城,若是为了前仇,他们早可以找到堪草书院寻事。我们却和他们在此遭遇,大概都是看上了这里的资源,恐怕是一个巧合,长孙负雪也是将新仇当作旧账一起算。”
“盟主的意思,我们早晚要和他们有一场大战!”
薛银序语重心长的说:“其实这件事,早在皇甫恢雨攻破乌霞屿的老巢就已经埋下隐患,甚至要早于乌霞屿因施青妃发生的内乱,前后两任岛主都想招皇甫恢雨入岛,但都没得逞,为何如此,至于是不是副盟主发现了乌霞屿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也不得而知。”
“若是副盟主去了乌霞屿,是不是就没有我们碎盟了?”萧玉弓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不知事情会如何发展,因为我也差点跟着柳爷去了乌霞屿。但我没有登岛,在上船之前就下定决心带着榆妹子去了玄柱宫。”
被乌霞屿团团包围,萧玉弓见薛银序并不感到紧张和害怕,反而异常淡定,他瞬间觉得盟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江湖上都以为薛银序不过是个手无寸铁、头发长见识短的弱女子,只不过为夫报仇,在碎盟里只是一腔热血,甚至连萧玉弓本人也觉得她只是躲在皇甫恢雨的羽翼之下,但此时此刻她的一切行为都给自己的看法造成了冲击。
薛银序站起身面对士气低迷的西阁说道:“我知道我们不和乌霞屿妥协,会死更多的人。我之所以这么想,不是为了我自己笼络人心,也和夏仲义他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我们碎盟上下是一个整体,不管是灵均派也好,无论剑阙派、尘册派、镇墟派......都是碎盟的一份子,在这里没有门派的界限。不管是任何人,就算是默默无名,我也要为他讨个说法。要知道我们碎盟就是为了复仇而来,只要过错不在我们这里,我都会一拼到底。”
就在薛银序安慰众人之时,有人来报房璐云和迟秋塞求见。
西苑的入口是一座前堂,屋门狭窄,几个武艺高强的西阁弟子守在此处,乌霞屿虽然冲不进来,但挡不住迟秋塞,但迟秋塞遵照长孙负雪的吩咐没有对他们下手,站在堂前等待回信。
而房璐云离开赊道楼后便杳无音讯,独自去了一趟天楼山,也没有探查到李泾渭的下落,刚回到丰州,便得知了蒲歌城发生的事,由此迅速赶来,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恰巧薛银序也赶到蒲歌,她打算找薛银序议和。
有人报说碎盟盟主已到,房璐云勾起脖子朝着门里面看去,没有看到薛银序的影子,便让迟秋塞一个人进去,并没有跟她一起进前堂,只是一个人站在外面,忧心忡忡的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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