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乃是高太尉的寿辰。
清晨,张晓忠便早早起身,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裳。
这衣裳是王玉萱亲手准备的,料子考究,剪裁得当,既不显得过于招摇,又能彰显几分气度。
"夫君今日要去高太尉府上,可要我再替你看看衣裳?"潘金莲轻声问道,手中还拿着一方香囊。
张晓忠微微一笑:"有劳娘子费心了。"说着便接过香囊,系在腰间。这香囊里装的是他特制的香料,能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老爷,冯大人的马车到了。"门外传来武松的声音。
张晓忠整了整衣冠,对着两位夫人道:"你们不必担心,为夫心中有数。"
出了府门,果见冯鉴已在马车上等候。
见张晓忠出来,冯鉴笑道:"贤弟来得正是时候,咱们这便动身。"
马车缓缓驶向高府,一路上冯鉴细细叮嘱。
张晓忠点头应是,心中却在盘算。
这高俅年近六旬,身居高位,最是注重排场。
今日去拜寿,除了礼物要重,更要懂得察言观色。
马车行了盏茶功夫,到了高府。
远远望去,但见高府气势恢宏,朱门画栋,门前更是车水马龙,来往皆是达官显贵。
"到了。"冯鉴下了马车,笑道:"咱们且进去。"
刚到门前,便见两排衙役肃立,各个身着锦衣,腰配短刀。
门房见是冯鉴,连忙上前相迎:"冯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太尉大人刚用过早膳。"
进了大门,穿过影壁,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直通内堂,路旁花木扶疏,假山流水,处处彰显富贵。
"冯大人到!"
随着通报声响起,张晓忠跟着冯鉴进了正厅。
厅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气氛却不显喧嚣,反而透着几分肃穆。
张晓忠目光一扫,便见高俅端坐在上首。
只见他身着绯袍,头戴乌纱,虽年事已高,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身旁立着几个年轻人,想必就是他的干儿子们了。
"下官冯鉴,携清河县都头武大,给太尉大人贺寿!"冯鉴上前施礼。
高俅目光落在张晓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显然没想到,冯鉴带来的人,竟是如此年轻。
"哦?"高俅轻笑一声,"你就是冯卿常说的那个能人?"
面对高俅问话,张晓忠不卑不亢,拱手道:"下官武大,祝太尉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话音刚落,厅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晓忠身上。
张晓忠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呈上:"太尉大人乃当朝重臣,下官斗胆,备了一份薄礼。"
高俅挥手示意身边小厮接过,打开一看,见是一方玉印,上面刻着"寿比南山"四个字,笑道:"好一方玉印。"
张晓忠不慌不忙,又取出一个瓷瓶:"这是下官琢磨出的一味药方,或可供太尉大人调养。"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众人都知道高俅年事已高,最是需要调养。
高俅眼前一亮,随即又故作矜持道:"哦?你还通医理?"
"略懂一二。"张晓忠谦逊道,"下官在清河县时,曾研习过一些方子。这味药,最是温补有效。"
冯鉴在一旁笑道:"武贤弟所制的药方,下官已试过,确实神妙。"
高俅闻言,目光中的兴趣更浓了:"冯卿,你说这位武都头还通海事?"
"正是。"冯鉴答道,"武贤弟不但通晓海图,对钱粮之事也颇有见地。"
高俅看向张晓忠的目光越发慈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难得,难得啊。"
说着,他转头吩咐道:"来人,赐座。"
张晓忠正襟危坐,心中却在暗暗观察。
高俅身边站着的几个年轻人,个个锦衣华服,神情倨傲。
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那几个干儿子了。
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后来觊觎林冲娘子的那个。
"冯卿你这一去青州任职,可当真让我心中不舍。"高俅忽然说道。
"感念大人抬爱。"冯鉴答道,"下官不日便准备启程。只是海事繁杂,恐怕一时难以交接。"
高俅点点头:"你在这位子上做得不错,青州固然重要,可这边也不能耽搁。"
说着,他目光又落在张晓忠身上:"武都头既通钱粮,不如就接了冯卿的差事,如何?"
厅内众人顿时屏息。
这可是实权要职,谁都没想到,高俅竟会轻易许给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
张晓忠不卑不亢,抱拳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太尉大人信任。"
高俅大笑:"好,就这么定了。"
正说着,一个身着绫罗的年轻人凑到高俅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高俅脸上笑意更浓:"武都头,待会儿家宴时,你且坐在我身边。咱们好好说说话。"
张晓忠应声称是,心中却暗暗思忖。
看来这高俅,是真的动了收自己为门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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