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诗会,不知诸位大人可有和诗?"崔元礼环视众人。
户部侍郎徐怀德正要开口,一个仆从匆匆走来,在崔元礼耳边低语几句。崔元礼眉头微皱,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厅中诸人。
"来人,给诸位大人添茶。"崔元礼吩咐道,"本官去去就来。"
张晓忠注意到,崔元礼离开时的脚步略显匆忙。更值得玩味的是,几个新任官员开始交换眼色,其中一人甚至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武郎中。"徐怀德忽然开口,"方才那句'天心有意扶持正',倒让下官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官家在朝会上提到,说是要肃清朝纲,不知武郎中以为如何?"
张晓忠心中一动。徐怀德此话看似闲聊,实则意有所指。他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道:"圣意难测,下官岂敢妄议。不过......"
"不过什么?"
"下官倒是想起一桩旧事。"张晓忠放下茶盏,"当年开封府包大人审案,有个说法很是有趣。他说,越是心虚的人,越喜欢打探风声。"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那几个新任官员,更是坐立不安。张晓忠没有看他们,而是继续道:"就像方才那首诗里说的,'九重日月正光明'。这'正光明'三字,可不光是说天象......"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崔元礼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诸位,本官刚得到消息。今日怕是要扫了大家的雅兴了。"
"何意?"徐怀德问道。
"太尉府来人了。"崔元礼沉声道,"说是要查一桩案子。"
此言一出,厅中顿时一片哗然。张晓忠却在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他注意到,那几个新任官员虽然面露惊慌,但似乎并不意外,仿佛早有预料。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一个新任官员站起身来。
"慢着。"崔元礼抬手,"太尉府的人说了,今日来府上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不能走?"那新任官员面色一变,"这是何意?"
"下官也不知。"崔元礼苦笑,"太尉府来人说,今日要查一桩军械失窃案。说是与近日几位新任官员的死有关。"
厅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张晓忠注意到,一个年轻官员的手在微微发抖,茶盏中的水面泛起涟漪。
"崔大人。"徐怀德沉声道,"既是太尉府查案,本官自当配合。只是...今日是大人的寿辰,怎好扫了兴致?不如让下官去与太尉府的人说说?"
"徐大人且慢。"张晓忠忽然开口,"下官倒是有个疑问。"
他站起身来,环视众人:"方才崔大人说,是查军械失窃案。可下官记得,那两位新任官员,一个是在回家路上遇刺,一个是在衙门中自尽。这与军械失窃,又有何干系?"
此言一出,那个手抖的年轻官员"啪"的一声打翻了茶盏。
"军械...失窃?"他声音发颤,"下官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张晓忠微微一笑:"有趣。下官方才明明什么都没说,阁下怎么知道是军械失窃?"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那年轻官员脸色瞬间煞白。其他几个新任官员也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诸位稍安勿躁。"崔元礼抬手示意,"太尉府的人马上就到,一切自有分晓。"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赵统制带着一队禁军走了进来。
"下官奉太尉之命,前来查案。"赵统制抱拳行礼,"还请诸位大人配合。"
崔元礼点头:"统制大人请便。"
赵统制环视众人,目光在那几个新任官员身上略作停留:"下官且问诸位一事。近日可有去过禁军统制司?"
"没...没有。"年轻官员结结巴巴地道。
"是么?"赵统制冷笑,"那为何前日死去的两位大人,生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几位?"
此言一出,厅中顿时一片死寂。张晓忠看着那几个面如土色的新任官员,心中已有了计较。高俅让他查案,看来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只是...这些新任官员,未必就是主谋。今晚这场诗会,怕是还有更大的秘密。
正思忖间,忽听后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老爷,不好了!藏书楼...藏书楼起火了!"
此言一出,那几个新任官员齐齐变色。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且慢。"张晓忠冷声道,"火势如何?"
"后...后院全是浓烟。"那家丁道,"好像是从藏书楼的地窖烧起来的。"
地窖?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这藏书楼居然还有地窖?
"来人!"赵统制大喝一声,"立刻去救火!其他人,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后院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浓烟顺着廊柱往大厅这边涌来,呛得众人咳嗽不已。
"救火要紧!"崔元礼急道,"来人,快去通知府衙,调水龙会来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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