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阳光从御书房的大窗洒入,照亮了一桌堆积如山的奏折。
刘鹭坐在案几前,面容冷峻,目光扫过一份份奏折,随手提笔批阅。
南洋的战事虽然告一段落,但后续的事务却比战争本身更加复杂。
他清楚,这些后续工作将决定大夏对南洋的掌控程度,甚至是未来几十年的南洋格局。
“陛下,这是三宣六慰土地分封的初步方案。”户部尚书钱若冰将一份卷轴呈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
刘鹭展开卷轴,目光落在详细的地图和人名单上。
三宣六慰地区,曾经是大夏最南端的屏障,如今重新回归,正是他兑现承诺的机会。
他冷静地说道:“三宣六慰的土地,分赐给南洋战事中的有功之人。沐家世代镇守安南,他们子弟应得一份。至于那些奋勇杀敌的将士,以及助力运输的商人,都要有赏。功不可没,赏不可滥。”
钱若冰微微点头,又问道:“陛下,那些藩属国和朝贡国是否会有异议?”
刘鹭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们愿不愿意,那是他们的事。三宣六慰是大夏的土地,不是他们的禁脔。若有人敢妄言阻挠,让他们试试,看他们能不能抗得过我们的军舰。”
钱若冰心中一凛,不敢多言。
他知道,刘鹭对朝贡体系的态度一向强硬,既愿意庇护这些藩属国,也绝不会容忍他们挑战大夏的主权。
批阅完分封的奏折,刘鹭转而拿起兵部的建议书。
南洋的战事证明了海军的重要性,而旧港宣慰司皇家海军在此次战役中的表现尤为出色。
这支舰队是唯一可以胜任三宣六慰海军核心的力量。
他在文件上批注道:
“以旧港宣慰司皇家海军为核心,成立三宣六慰海军。即日起,扩充舰队,调拨战舰和火炮,组建三支常备舰队,分别驻扎于三宣六慰的要塞。命名为‘南疆三司海军’。”
他停顿片刻,又加了一句:
“旧港宣慰使陆文峰,任三宣六慰海军总督,负责海军的组建和训练,赏银十万两,战舰十艘。”
朝会时,大臣们围绕南洋事务争论不休。
士林清流派的程景文率先发难:“陛下,三宣六慰虽是大夏领土,但分封有功之士是否会加剧地方割据?若再设海军总督,是否会形成新一轮的军权膨胀?”
刘鹭目光冰冷:“三宣六慰是大夏的南疆屏障,没有强大的海军,如何守住?至于割据,朕自有分寸。陆文峰是旧港宣慰司的功臣,也是朕亲自提拔的人,他只会忠于朕。”
程景文还想再说,被林德昌冷笑打断:“程大人说得轻巧,当初南洋战事时,大人为何不亲赴前线,指挥大军讨伐西洋人?如今功臣立下赫赫战功,难道不该赏?还是说,大人觉得这功劳该记在你的头上?”
朝堂顿时陷入沉寂,程景文气得脸色涨红,却无言以对。
刘鹭轻叹一声,挥手示意停止争执:“诸卿,朝廷重建三宣六慰不是为了争吵,而是为了安稳南疆、镇守海防。今日起,谁再妄议此事,斩立决!”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再无一人敢多言。
退朝后,刘鹭回到御书房,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这些大臣们的争论,表面上是关心国事,实则多半在意自己的利益。
三宣六慰的土地分封,意味着新的利益分配。
那些朝贡国和藩属国的态度、军权的集中与分散、地方的控制与割据,都是他必须小心权衡的难题。
他握紧了手中的批折,目光坚定。
“不能让这片土地再陷入混乱。三宣六慰是南疆的门户,铁路和海军将成为帝国的新脊梁。”
他的思绪回到了现代的那些铁路建设者、船厂工人,他们的辛勤汗水支撑起一代又一代国家的繁荣。
“现代的钢铁是基础,而大夏的这些勋贵与士绅,将是支撑改革的根基。朕要用他们的资源,成就一个全新的时代。”
江户城,本丸会议厅
德川将军德川家纲端坐在中央,身后屏风描绘的松竹梅与樱花将他衬托得威严庄重。
厅堂内,数十位大名与重臣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这股肃穆随着将军宣读一份来自南洋的战报而渐渐转变。
“南洋战争虽死伤无数,但吾幕府麾下之武士,以血换得数十万亩肥沃之地,约可计百万石。”将军低沉的声音在厅中回响。
一瞬间,大名与重臣们交头接耳,厅内像被投下一颗巨石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战争初期,幕府为支持南洋远征,征调了全国大量资源。
米粮、军备、船只、金银财物如洪水般涌向南洋战场。
国内的农民疲于供应,部分村落甚至传出了因饥荒而逃荒的惨状。
许多大名私下议论纷纷:
“幕府耗费巨资,是否值得?南洋那片土地离此万里,真能换来实利?”
“复仇固然重要,但此举未免太过激进。我等家臣为国尽忠,却落得家中妻儿饥寒交迫,百姓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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