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掂着手上一大包老鼠药,乐颠乐颠的走在宫道上。
此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个身着禁军服饰的陌生男子,正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她掐着指头算了算时辰,这个时候折柳应该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准备好了菜品,跟陆风约会去了。
她赶到的时候御书房的门大敞着,那守在门口的老太监李梓年见了她,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扯着嗓子作势就要给穆景昭通报。
她连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越过李梓年两步跳进御书房里。
穆景昭低头写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个人进了屋子。
李梓年似乎是害怕被穆景昭责备,冒着脑袋一个劲的向里望着。
江宁掐着嗓子,娇声娇气的开口,“皇上,您可想死臣妾了~”
这么说着,她两步跳到穆景昭身侧,手撑着书桌,笑容谄媚的盯着他。
李梓年想说的话被眼前的这一幕生生的堵了回去,他支棱着的脑袋向后一缩,瞬间退出了御书房,还贴心的给江宁两人带上了门。
穆景昭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一大团墨迹在纸上晕开。
他一脸烦躁的抬头看她,目光在触及江宁那张近在咫尺的笑脸的时候又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江宁随手在穆景昭桌面的白瓷盘里抓起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提醒,“今天可是十五啊!您答应了臣妾要和臣妾一起赏月的啊!”
穆景昭打量了她半天,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他看着江宁,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他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开口发出吃饭的邀请,却不料他的笑容瞬间垮在脸上,“朕没说过。”
江宁不依不饶的盯着他,要是没有不久前的提醒,她或许会勉为其难的信一下穆景昭的鬼话。
“哎呀皇上~”江宁伸出两根指头,捻着穆景昭的衣服一个劲的拉拽着,“臣妾好酒好菜都准备好了,您莫要辜负臣妾的一番好意!”
“你做的菜能吃?”穆景昭斜瞥了她一眼。
江宁咬牙切齿,心中暗骂,当时这个狗皇帝来她宫中蹭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真是卑鄙无耻!明明是他要求的合作,到了关键时刻,居然玩起了装傻充愣这一套!
没等江宁继续说话,穆景昭便起身,“没事别来给朕捣乱,朕今晚还有要事。”
眼看着穆景昭的手便要推向御书房的门,江宁牙一咬,随手将手上的糖葫芦串丢掉,这可事关她的性命,不敢开玩笑。
“皇上!”
穆景昭一脸不耐,“你又——”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她手脚并用的趴在了他的背上,动作滑稽得像只蛤蟆。
他身子一样,恼怒更甚,努力后仰,试图把江宁从后背颠下去。
江宁手臂一勾,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凑到穆景昭耳边沉声开口,“既然要合作,那就好好配合,不然咱俩一个都别想好过。”
话刚出口,一股由衷的懊悔便从她的心中腾腾而起。
她错了,错得离谱。
当真是在民间混久了,都记不得自己几斤几两重了,这可是皇上!权力滔天的皇上!
就算他不守约定、视自己的生死如游戏又如何?
她居然敢威胁他?
就在我她以为穆景昭就要抓着她的脖子再次把她丢出屋子送去软禁的时候。
她笑容灿烂,动作轻柔地在她手上拍了拍,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都怪朕一时疏忽,倒是把和宁儿的约定忘了,怪朕怪朕,朕这就给宁儿赔礼道歉。”
江宁浑身一颤,惊得差点从背上掉下来。
穆景昭手腕扶着我的大腿向上托了托,「抓紧了,别摔着自己,朕心疼。」
说罢,他背着她走出了御书房。
这人是不是撞邪了?
穆景昭背着她径直走向了冷宫。
一路上,她又哭又闹又苦苦哀求,几番挣扎着试图让他把自己放下,无奈他始终装聋作哑的不回应,加之他力气实在是大得惊人,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无数熟悉的宫人朝着她投来惊奇又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往往在这时,他还会用一种音量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语气对她说。
“朕知道错了,朕这就去陪你,你就原谅朕吧,好不好?”
江宁尴尬的笑着跟他们打完一个又一个的招呼,只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终于,她认命了,乖乖趴在穆景昭的背上看着他平静的半张侧脸。
忽然,她心中升起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不会是自己刚刚惹怒了他,他想把自己带到个人少的地方偷偷干掉吧?
仿佛过了百万年之后,两人终于到了冷宫。
冷宫里空无一人,折柳早就出去跟情人相会去了。
江宁如释重负的从他背上跳下来,「臣妾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臣妾可是做了整整一下午!」
穆景昭打量着冷宫中的一切,没有答话。
江宁早就习惯了他这古怪性格,也不管他,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转身的一霎那,她惊奇的发现,穆景昭金灿灿的龙袍上,正赫然印着两个灰扑扑的脚印,一左一右,正巧印在穆景昭的两边屁股上。
她呼吸一滞,立刻闪身进了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大大小小的锅碗盛满了各式的菜品,煎炒煮炸,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皆是向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江宁心中暗赞,别的不说,折柳这丫头做事是真靠谱。
左右搜寻了一番,她把目标放在了一锅鸡汤上,那鸡汤色泽金黄,看上去十分诱人。
她走上前去,毫不犹豫的掏出怀中的老鼠药,朝汤里倒了一点,用勺子搅了搅。
很好,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按照太医的说法,这样的剂应该完全不能致人于死地。
她转头朝着门外望去,这个角度看不到穆景昭在做什么,倒是恰好能瞥见前两天穆景昭送来的那只绿羽鹦鹉。那鹦鹉似乎有些不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扰得笼子左摇右晃。
她咬咬牙,随即端起一旁的白灼菜心,笑容满面的对外喊道,「菜来啦——」
很快,厅内的圆桌就被各色的菜品所填满。
那一锅下了老鼠药的鸡汤,被江宁放在了桌子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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