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谢?”
许良错愕看向上官婉儿,“多少?”
能被上官婉儿称作“重谢”的必然不止五百两这么简单。
一千两?
还是两千两?
正待发问,上官婉儿却催促道:“许大人,陛下还等着呢!”
许良疑惑进了御书房。
正对御案的是一个笔瓮。
笔瓮左右各放一张桌案,上面笔墨纸砚早已齐全。
许良心生庆幸。
前世的他虽看书,却极少写字。
莫说毛笔字了,便是硬笔字也够呛。
而原本的许良虽读书不成,却是被陈先生打板子苦练过大字的。
是以他的毛笔字还凑合,不至于被人诟病。
他记忆里的那些诗词,身体的肌肉记忆,两相结合,完美!
“两位爱卿,题目都在这笔瓮中,你们二人各拈一次,朕再拈一次,三局两胜。
当然,若有人前面两局就胜出,朕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萧绰指着笔瓮,“每首诗的时间限定是半个时辰,你二人可有异议?”
许良、曹翕纯先后表态,“并无异议。”
“好,你们谁先来?”
许良随意道:“让曹大人先吧,终究是后进,不能让人说本官仗势欺人。”
言语虽客气,却极尽嘲讽。
萧绰面皮微动,抿了抿嘴。
这许良,竟毒舌至此!
上官婉儿目中精芒四溢。
虽不确定许良是不是因为她刚才那句“本官必有重谢”才如此狂傲,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许良跟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且不说此前许良藏拙,举止荒诞。
单是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后给人的印象也是进退有度,从容不迫。
似乎眼前的许良才是真正的许良。
先前的那个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锋芒!
吴明欲言又止。
曹翕纯却调整好了心态,微笑中带着嘲讽:“但愿许大人待会还能如此言语。”
说着,他冲萧绰拱手,伸手从瓮中取出一张纸条。
打开来,上书“秋”字。
许良呵呵一笑,这么泛的题目?
这第一局要是输了,都对不起前世的“语文”二字!
曹翕纯也是面上一喜,显然是此前写过诸多关于“秋”的诗句。
如此一来,他可以挥毫写就,更显才情!
半个时辰?
他连一刻都不用!
就算许良也能写出来,能比他快?
曹翕纯接到题目后看了一眼刚点起的香,自信一笑,一手扶袖,一手持笔,就要书写。
结果一抬头,发现许良也在提笔书写!
“这不可能!”曹翕纯皱眉,“假的,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他竭力平复心神,飞快下笔。
只是这片刻功夫的拖延,就使得他比许良慢了。
“好了。”
许良搁下笔,看向吴明。
他心底清楚得很,这种比试看似是他被吴明、曹翕纯逼到墙角,实则是他占便宜!
因为二人觉得他不能当簪花郎是因为他没有诗才。
他只要写出像样的诗其实就算是“过关”了。
事实上,来的路上他就打定主意,稍微写两首意思一下,堵住吴明的嘴就行了。
毕竟吴明也是为公直言。
哪知道见了面后吴明义正言辞,曹翕纯步步紧逼。
好似他坚持做这簪花郎就像是犯了什么天条一般。
曹翕纯明显也早有“准备”,就比他慢了两三个字的速度,“我也写好了!”
“等等!”
许良忽然按住诗,不给吴明看,看向曹翕纯,“曹大人,本官差点忘了,既然你要跟本官比试,总该有些赌注在里面吧?”
“本官胜不了,便将者簪花郎让贤出去,此后陛下命谁来做,都与本官无关。”
“只是本官乃陛下亲封的五品谏议大夫,被你跟吴大人这么怀疑,不要面子的吗?”
“你们怀疑本官不说,还怀疑陛下的用人眼光,似也不妥吧?”
吴明心底一紧。
不说许良诗写得怎么样,却肯定是比曹翕纯快的。
如今见许良中途提起赌注,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曹翕纯愣了一瞬,心下狐疑。
“虚张声势,他在虚张声势!”
自我暗示之后,曹翕纯沉声道:“若许大人果然能写出胜出下官的诗词,下官愿辞去官身,回乡读书!”
“好!”许良拱手朝向萧绰,“请陛下作证!”
萧绰不由皱眉。
原本不过是对簪花郎任命人选的怀疑,如今竟然上升到一科状元下赌注辞官回乡了!
可想到刚才曹翕纯的大放厥词,她又觉得这种人也该长点教训。
年少轻狂固然是好,可要是自恃才高便目空一切,便是不识好歹了。
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曹翕纯早晚得栽大跟头。
对许良的提议,她只回了一个字——“好!”
许良这才将诗递了过去。
吴明接过一看,目光陡然一缩,“这……”
萧绰忍不住问道:“吴爱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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