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谁不知道太子别的都好,就是在女色上有些放纵。不过人不风流只为贫,这个时代本就视女子为男人的附属品,娇妻虽然只有一个,美妾越多就越惹人羡慕。
皇上自己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呢,东宫中的女人就算多些,外面那些自诩风流的名仕也只会羡慕不会觉得不对。
相较之下,权柄日盛的贤王却只有花怜月这一位夫人,在世人眼中实属异类。倒是一旁的太子妃听了花怜月的话后,眸中不禁流露出强烈的嫉妒与羡慕。
刘异见花怜月说这话时理直气壮,神情中还流露出一丝傲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刘晖会因此丢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再给面前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一击重击。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花怜月却又开口了:“太子可喜欢梅花?最近我贤王府的梅花开得极好,我还特意采了梅花上的积雪藏在瓮中,埋在银杏树下,就等着明年夏至后挖出来泡茶。
那雪化成水后最是甘冽,还带着梅花清香,实乃泡茶的上品。若是太子也喜欢,明年夏至我让阿晖给您也送一瓮去!”
太子妃带着三分鄙夷轻哼出声,道:“花夫人客气了,咱们东宫的红梅今年也开得极好。现下雪未化,若是想要取用雪水,自然会有宫人精心准备,就不麻烦夫人你费心了。”
太子妃自然觉得花怜月忽然岔开话题,明显是对刘异有着讨好之意。可惜在花怜月出手害了慧宁与刘翎后,东宫与贤王府注定结下了打不开的死仇。不是她讨好几句,就会放过的。
“倒是我唐突了!”花怜月冲着太子妃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将她的挑衅放在眼中,随即又移开眸光与刘晖小声说话。
刘异皱着眉不解的狠狠盯了花怜月两眼,见她神情自若没有半点异色,甚至连一丝一毫的不安愤怒都没有,他心中不得不升起由衷的佩服。
因为刘异不是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太子妃,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似娇柔的女人,已经让他的利益集团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如今她却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可见其内心的强大。
“奇怪,时辰明明不早了,为何还不开宴?”刘晖抬起头四顾着,却见周遭有不少人与自己一样面露疑惑,只是他们在皇上面前并不敢抱怨而已。
坐在上首的皇上的眉头已经拧起,虽然珍昭仪与俪昭容是第一次操办,身边却不乏极有经验的宫人相助,按说不该出这样的纰漏才对。
太后的脸色越发阴沉,只是碍着颜面没有发作而已。皇后倒是眉眼弯弯的与身边关系亲近的嫔妃们说话,她才不着急,搞砸了更好,反正今日的宴席也不是她操办的。相比吃席面,她更愿意看人因为办事不利而出丑。
这时一个宫女神色惊惶的匆匆而来,在李总管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总管同样是神色大变,忙疾步来到皇上身边低语了几句。
李总管话未说完,皇上已经赫然起身,一拂袖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皇上忽然不辞而别,满殿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边安抚众人,一边悄声让人出去打听。
最后还是皇后见再耽误不得,于是请太后下旨开宴。随着美酒佳肴流水般传上来,又有乐师舞姬们助兴,大殿内的气氛才重新变得热络起来。
碧霄阁中一片忙碌,本该主持家宴的珍昭仪,正抱着刘期破败的小身子拼命呼唤。可惜刘期双眸紧闭,母亲仓惶惊恐的呼唤已经不能让他睁眼。
“怎么回事?阿期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匆匆赶来的皇上,见最疼惜的小儿子半边脑袋几乎成了血葫芦。仔细看去,还会发现他头上的伤处颇深,隐隐可见里面森森的头骨。
虽然有宫人战战兢兢的用白布为他止血,可惜效果并不理想。一股股涌出的鲜血不但将白布染红了,还将刘期身上的锦袍也浸湿了一大片,再加上锦袍上本就沾染了不少泥污草汁,越发显得肮脏不堪。
“究竟发生了何事?太医呢?九皇子都成了这幅模样,太医还没有来诊治吗?”皇上心中又急又疼,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难看。
“回皇上的话!”碧霄阁的管事太监弯着腰,壮着胆子呐呐道:“已经派人去过太医院了,咱们的人扑了个空,说是今日值班的太医去了福熙阁给淑妃娘娘看病。现下需要去福熙殿将人找来,才会耽误了时辰。”
皇上一愣,虽然是盛怒中,他依然记得福熙殿的确是来人说过淑妃身子不适,所以不能参加家宴。原本他以为这只是淑妃不想面对众人的借口,没想到她这回是确实病了,还请了太医去瞧病。
“皇上,皇上,你要给期儿做主呀!”珍昭仪早就没有了丝毫仪态,她涕泪横流的抱着皇上的腿,哭嚎道:“咱们期儿是被人害得,被人害得!”
皇上收回了心思,怒声斥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珍昭仪立刻回头厉声道:“白霜,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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