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姐......”
花怜月见李若兰情绪激动的跑了出去,她慌忙想跟着追出去瞧瞧。冷不防,萧凤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让她无法动弹。
“你做什么?放开我......”花怜月下意识的想要甩开他的禁锢。
他却竖起食指抵住唇边,小声央求道:“千万别动,别出声。”他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她身后某处,神情紧张而严肃,仿佛在她身后藏着极恐怖的玩意。
“什么呀?”花怜月想要回头去看,萧凤楠却猛地扶住她的脑袋,顺势将的脸颊压在自己的颈侧。他用一只手将她强行禁锢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飞快拔下她用来束发的亮银嵌白玉兰花簪,狠狠挥了出去。
花怜月一脸迷糊的趴在他的胸前,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吹动着她额前的发丝。他肌肉绷的如铁疙瘩般僵硬无比,宽阔的胸膛下,一颗心也在快速的跳动着。很明显,她身后有某样东西,让他感到紧张及恐惧。
她愣了愣,也无端的跟着紧张起来。她一动都不敢动,只对着他的喉结,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道:“我身后有什么?是什么毒物吗?”
按说这大雪纷飞的寒冷季节,不管是什么毒物都会寻洞穴躲起来保命。可能让萧凤楠勃然变色,又如此紧张的,除了毒物外,花怜月还真一下子想不到还有什么。
“你自己看看吧!”两人僵持了半响后,萧凤楠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他终于松开了她。
花怜月获得自由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回头望去。随即她又长出了一口气,嗔道:“被你吓死了,只是一只蜘蛛而已,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就见她的簪子被钉在了离她只有一步远的门框上,一只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八条细长的腿上布满金色条纹的蜘蛛,正在簪子底下不断抽搐。它腹部被贯穿了明显活不了多久,却依然不断的往簪子上吐着晶亮的蛛丝。
这只蜘蛛原本颜色鲜亮,尤其爪上的金色条纹,就像是镶上一道道金边,极为醒目漂亮。它腹部的伤口处,正在缓缓的往外淌着墨绿色的汁液。这些浓稠的汁液不但黏在了银簪上,就连地面都不能幸免的淌了几滴。
花怜月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尖,嘟囔道:“瞧你,好端端的簪子被弄脏了。”
花怜月身子一动,伸手想要去拔银簪,却再次被他给紧紧拉住。她奇怪的回头望向他,萧凤楠的眼睛却根本没有看她。
紧紧盯在那只还在垂死挣扎的金爪蜘蛛,他极为严肃的道:“不要过去,那种蜘蛛全身都是剧毒,就连它吐出的蛛丝都能轻易毒死一只牛犊子。”
“小小的蜘蛛而已,居然这么厉害......”花怜月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金爪蜘蛛在吐出了最后一根毒丝后,终于颓然的蜷缩起来,彻底停止了挣扎。萧凤楠沉着脸取来烛台,炙热的火苗舔上金爪蜘蛛的尸体,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皮肉烧焦后的焦香味
。
一只灰扑扑的老鼠寻着香味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它在房间里东嗅嗅,西嗅嗅。地上那几滴墨绿的汁液似乎吸引了它的注意,它窜过去,伸出粉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口,连抽搐都没有立刻僵直的倒了下去。
看着那只瞬间毙命的悲催鼠类,花怜月大吃一惊,道:“它......果然是越漂亮的东西,越毒呀!”她自问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毒物,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霸道怪异的毒蜘蛛。
其实许多有毒的动物,毒液都存积集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毒蝎子,腹部尾端末节有一根上屈呈钩状的毒刺,毒液就存在其中。而毒蛇类,它们上颚的两个尖牙是空心的,连着分泌毒液的毒腺。
而这只金爪蜘蛛,似乎全身都是毒,就连它的体液都带着强烈的毒性。
就在花怜月思忖间,金爪蜘蛛的尸体连同它吐出的毒丝被烧成了一堆小小的灰烬。萧凤楠这才用衣袖裹着手指拔下了那根银簪。
原本光洁铮亮的银簪,因为沾染毒液而变得黯哑漆黑,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萧凤楠淡淡的道:“以防万一,这根簪子还是别要了。”他将簪子随手投入了通红的火盆中。
......
乌云渐渐褪去,清辉重回大地。圆净手中雪亮的戒刀晃花了李若兰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眼前。
瞬间,她的脑海中转了无数的念头。他们是想要杀人灭口吗?难道严玉书就是被他们藏起来了?庙里其他的僧人会不会是他们的同伙?李若兰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纤瘦的身子越发颤抖的厉害了。
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过去,却是霍连诀,曹成文踏着夜色走了过来。李若兰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飞快的跑过去。她躲到了霍连诀的身后,惊声尖叫道:“霍大人救命。”
霍连诀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李若兰,心头也是一惊,道:“严夫人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到这塔林来作甚?初云呢,怎么没在夫人身边?”
李若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慌乱的抬起手臂,指着对面的园悟及园净,尖声叫道:“霍大人别问那么多了,快把他们拿下。先前我听到他们在塔林中磨刀,还说什么要一刀毙命。他们一定知道玉书的下落,说不定就是他们绑了玉书......”
园悟,园净听了李若兰的控诉,慌乱的连连叫屈:“阿弥陀佛,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李若兰暗咬银牙,恨恨的道:“这个时候知道念阿弥陀佛了,先前为何要出言威胁,还意图将我留下。”
“阿弥陀佛。”圆悟苦着脸道:“贫僧想让夫人留下,真的是一番好意。”
“呸,谁信呀!”今夜心情一直处于剧烈起伏状态的李若兰,情绪明显有些失控,就连说话的音调都变得极为刺耳。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若兰一通胡乱指责,让霍连诀心中暗骂:还是知府夫人,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
曹成文也看着霍连诀,道:“霍大人,怎么办?”
霍连诀眉头一蹙,斩钉截铁的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就麻烦曹兄先将他们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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