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身子肥壮,粗短颈子,粗短四肢的小兽被关在笼子里,它们的背部有着长而粗的针毛,黑棕色与白色混杂,体侧白毛较多。头上也长着三条白色纵毛,中间一条由鼻尖延伸到头顶,从两嘴角到头后还各有一道短白纹,整个脑袋看上去花里胡哨的,还挺臭美。
因为听到人走动的声音,它们慌乱的挤在一堆,身上的肥膘随着它们的动作一个劲的颤动着
。
“阿弥陀佛。”圆悟苦着脸对霍连诀道:“大人,贫僧只是偷偷扒了一个野獾洞,想趁着夜深人静,打打牙祭饱餐一顿獾肉而已,真无害人之意。”
“是的,是的!阿弥陀佛,贫僧也可作证。”圆净早已丢了戒刀,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连连作揖道。
霍连诀满脸黑线,嘴角直抽抽。与野獾那咕噜乱转的小眼睛对上,他居然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呸!少念几句阿弥陀佛吧!”李若兰尖锐的道:“若是佛祖知道你们一面念着阿弥陀佛,一面暗地里干着荼毒生灵的勾当,佛祖也不会原谅你们。”
圆悟与圆净半垂着头,不再诵念佛号。他们的神色皆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霍连诀轻咳了一声,道:“既然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李若兰不等霍连诀话音落下,她立刻愤怒的道:“身为佛门弟子,却不遵守清规戒律,大人难道就当没事发生?原来平素大人就是这样查案的,处事如此糊涂不公。待我回到府里,一定会一五一十向我家老爷禀告。”
霍连诀一皱眉,冷冷的问道:“那夫人意欲如何?”
李若兰扬起眉眼,以往妩媚温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戾气。一直低眉顺眼做认罪状的圆悟,圆净心中涌起一丝不妙。
就听她一字一顿的道:“必须要逐出寺门。”
园悟,园净都要吓哭了,连连磕头央求着夫人饶命。他们从小在寺庙中长大,又没有别的本事傍身。若是被逐出寺庙,必定无处安身。
李若兰却丝毫都不为所动,只不依不饶的瞪着霍连诀,逼他表态。
在霍连诀的记忆中,李若兰都是温婉羞涩的。他一直以为她性情平和,温顺,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霍连诀面色也冷了下来,他轻哼一声,道:“夫人就算对知府大人告状,下官也是这句话,一场误会而已。至于是否要将他们逐出寺门,那也是明智大师说了算。还有,下官问话的时候,还请夫人不要随便插嘴。”
“你......”
“好了好了!”曹成文忙打起圆场:“霍大人说得有理,两位大师犯的是佛门戒律,要处罚也是住持大师说了算。万万没有地方官插手的道理,就算是知府大人在此,想必也不方便出手惩戒。”
李若兰鼻孔轻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不说话了。
曹成文悄悄对园悟,园净递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忙对着李若兰连连磕头,道;“夫人一向都是大好人,为人和善,从不为难人,就像是转世的观音娘娘!还请夫人大人大量,将我们两个当成了屁,就这么放了吧!”
曹成文也对李若兰道:“夫人,明智大师还在为我家二弟及下属熬药,恐怕一时半会也顾及不到这边。有什么事不妨等到明天再说。”
李若兰呆愣了片刻,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她颓然道:“随你们吧!”
曹成文大喜,忙道:“如此甚好,不如让在下送夫人回房
。”
“有劳了!”
李若兰终于戾气尽去,恢复成往日那个温婉有礼的李家大小姐,霍连诀也暗暗吐出了一口长气。
......
曹成文将李若兰送回内院,心急如焚的初云忙迎上前:“夫人,你跑哪里去了,可把我吓死了。”
李若兰没有理她,只对曹成文略一颔首,淡淡的道:“有劳了。”
“夫人客气!”曹成文不甚在意的对着李若兰一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夫人,你没事吧?”初云扶着李若兰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她的神色,轻声问道。
李若兰疲惫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问道:“花姑娘呢?”
初云忙道:“不知道,可能还在姓萧的那边吧!”萧凤楠冷漠决绝的拒绝了李若兰,导致他在初云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她索性连萧大哥都不叫了,直接不客气的称呼他为姓萧的。
李若兰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她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回了房。
房中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的火盆冒出一点艳红的火光。李若兰连鞋都没有脱,直接躺在了床榻上。静静的,双目紧闭,不言不动。
初云点燃了壁上的罗汉灯,室内一片通明。她见李若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暗中吐了吐舌尖。
初云不敢打扰她休息,小心翼翼的为她脱去已经湿透的鞋袜,盖上厚厚的被褥。屋子里一片寂静,左右无事,初云索性搬了张凳子坐在火盆边,双手托着下颌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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