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声,哇叫声时起彼伏,正好与马儿的鼻息声交织在一起。眼见里北方酸枣林越来越远,花怜月心中火烧火燎般烦闷,这把心火烧的她嘴角都冒出了燎泡。
夜色越发深沉,原本明亮的星子被乌云遮住了光明,空气闷闷的,周遭水塘里的青蛙叫得越发欢快。花怜月隐隐看见,前方的山脚下有一处小小的庄子。
花怜月眼睛一亮,忙拉住羽曦道:“瞧着似乎有下雨的迹象,咱们不如和其科尔将军商量一下,暂时去那处庄子避避雨吧!”
羽曦也是疲惫不堪,闻言难免心动于是对其科尔提出了休息的要求。其科尔也看出即将下雨,踌躇片刻,便命令护卫们一起朝着庄子赶去。
走进以后才发现庄子周围长满野草,显然已经荒废。大概是原本的主人怕战火蔓延过来,所以举家迁往城内躲避。虽然庄子大门紧闭,却丝毫不会对其科尔造成影响。就见他大手捏住锁头轻轻一拧,拳头大小的铜锁头带着锁链就哗啦啦的滑落下来。
虽然是荒废的庄子,
里面家具却是一应俱全,护卫甚至还在后院找到一口水井,在厨房里找到一些腐烂的瓜果,以及半缸子金黄的粟米。
其科尔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才算稍稍放心。于是让库拉收拾出两个房间,给羽曦及花怜月居住。其余的人,包括他自己想来也是凑和过去了。
花怜月打了井水洗了脸,在冰冷井水的刺激下,她整个人又恢复了些精神。于是她在满是杂草的后院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暗想着随后该怎么办。
她独自在后院转圈,却不知庄院外很快来了不速之客。
山庄外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女人焦急的呼唤声。“有人在吗?行行好,让咱们暂时借住一晚吧,咱们这还有快要临盆的孕妇。”引起了护卫们的警戒。
躲在屋子里擦洗身子的羽曦,胡乱披上外袍,匆匆走了出来。正好听见其科尔对护卫们吩咐道:“不用理会她们,没人开门,她们自然就会离去。”
“胡闹!”羽曦怒不可喝的道:“没听外面说,还有快要临盆的孕妇吗?你们怎么可以如此铁石心肠。”
其科尔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七皇子,外面之人身份不明,咱们不能贸然放人进来。”
“大胆,你敢违抗我的命令。”羽曦大怒,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潋滟如波的眸子在火把光的照耀下异常明亮。此刻的他倒是少了几分懦弱与忍让,多了几分贵气与咄咄逼人的气势。
其科尔吞了一口唾沫,居然不敢与他对视,迟疑的瞬间,羽曦已经甩开他的手,举着火把亲自去将庄院门打开。
门外是一辆寻常的青布骡车,驾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敲门的是一个布帕包头,容色姣好的年轻少妇。
少妇正准备再次举手敲门,冷不防羽曦将门打开,她的手指差点瞧在羽曦的头上。少妇忙收回手,陪着笑脸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三更半夜的打扰你休息了。只是天色太晚,瞧着似乎会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我们可否借贵庄院住一晚,暂时避避雨?”
羽曦见这少妇虽然稍显丰硕,腰腹却十分平坦,根本就不是什么孕妇,更不要说是即将临盆的孕妇。他脸色不由一沉,冷冷呵斥道:“借宿便借宿,你为何要骗我?”
少妇一呆,道:“我骗你什么?”
羽曦鼻子一哼,道:“先前,你明明说有即将临盆的孕妇。”
“原来如此。”少妇似乎生怕羽曦会将他们拒接在外,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一叠声的解释道:“快要临盆的是我妹子,她就在马车上。若是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少妇将车帘掀开,里面果然侧躺着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孕妇。
只是?
羽曦狐疑的将火把靠近了些,就见那名孕妇正闭着眼睛酣睡,只是她的眼耳口鼻居然与站在车前的少妇一模一样。
“你们,你们.......”羽曦的视线,狐疑的来回在俩人几乎完全一样的脸上打转。
少妇笑道:“少爷莫怕,我与我妹妹是双生子,所以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我夫家姓柳,这位......”她指着驾车的青年,道:“这位是我妹夫,姓唐。”
花怜月在此,一定会惊喜的跳起来。眼前三人赫然是大双,小双还有蜀门唐五。
羽曦吓了一跳,忙将视线离开,抱歉的道:“对不起,是我多疑了。几位里面请,这庄院本就是废弃的,我们也只是暂时休憩一夜而已。”他立刻避让到一旁。
“多谢,多谢!”大双连连道谢,驾车的唐五一扬鞭子,将骡车赶进了庄院。
骡车才进院门,却与巨人般的其科尔撞在一起。其科尔伸出熊掌般的大手,压在骡车的车辕上。任唐五如何甩动皮鞭,骡车居然再不能前进一步。
其科尔的神力显然镇住唐五与大双,就在俩人愣怔间,其科尔沉声道:“你们想要暂住可以,但是记住了,你们只能待在一间房子里,不能出来,明天天一亮即刻就走。若是敢出什么花样,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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