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心中猛地一跳,忙用力扳起羽曦的身子,小心翼翼拂开他肩头的乱发,却见他的后脑处多了一道撕裂的伤口,不断有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却又很快被冰冷的雨水洗净。
花怜月又气又急,忙用手紧紧捂住他的伤口。羽曦瘦削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他似乎感觉到了花怜月的惊恐,颤抖的伸出手搭在花怜月的手腕上。他的嘴角抖了抖,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小声道:“花姐姐,你别怕,我不疼!”
在花怜月的眼中,他这抹苍白的微笑,就像是狂雨中即将摧毁的残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细心呵护。她忍着眼中的酸涩之意,回了他一抹微笑,小声且郑重的道:“你放心,有花姐姐在,不会让你有事!”
其科尔还不知自己已经误伤了羽曦,
他手中的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被扔进黑洞洞的房间内。紧接着,护卫们也将手中的火把全部扔了进去,大火迅速在屋子里肆意燃烧起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缩头乌龟,这回我看你们还怎么躲.......”其科尔得意的狂笑着,火光照亮了他异常狰狞的脸,周围的护卫们也跟着狂笑起来。
一股淡淡的异香,夹在在滚滚浓烟中无声无息的飘了出来。因为大雨的缘故,护卫们及其科尔都站在紧挨着屋子的长廊内。
当这股浓烟从他们面前飘过,这些护卫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所有的狂笑都嘎然而止,紧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双目一翻昏倒在地。
其科尔到底是天赋异禀,这股迷翻所有人的浓烟,在他面前轻轻飘过时,只是让他有强烈的眩晕感。只是这眩晕袭上脑门的一瞬,他已经警惕的屏住呼吸,并快速的退到廊下。在冰冷的雨水刺激下,让他暂时不会被这股眩晕给击倒。
站在雨中,其科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缓缓抽出腰间雪亮的佩刀。他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随即手一翻,寒光四溢的刀锋已经抵在一旁花怜月的脖颈处。
雨水无情的浇打在三人身上,花怜月身子一僵,昏昏沉沉的羽曦更是惊怒的瞪大了眼睛。其科尔头都没回,只沉声道:“诸位想必是为了这位花小姐而来,若是再不现身,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其科尔,你敢......你如此莽撞行事,就不怕二哥震怒吗?”羽曦的怒喝太过虚弱,对于已经红眼的其科尔来说,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雨水顺着其科尔的额头滚下,就听一声轻慢的笑从隐蔽处传出:“唐五,亏你还自诩是唐门最得意的后辈。现在居然连一个莽汉都搞不定,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夫人,这可不能怪我,是这场雨来的太不是时候.......”相对与其科尔的警惕,唐五此时漫不经心的调侃太过刺耳。
其科尔猛地抬起头,往屋顶上望去。豆大的雨滴扰乱了他的视线,在他抬头的一瞬,突闻耳后风声逼近,他猛地一低头,一柄雪亮的长剑疾风般从他头顶掠过。
花怜月已经顺势躺倒,就地一滚,飞快拉开距离,脱离了他的控制。
其科尔也只是避这些人现身而已,并未真的想要花怜月的性命,否则她也不能如此轻易的逃脱。
不过他已经彻底被这些东秦人激怒,回头就是一刀狠狠劈了下去。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大片夹杂着异香的黑色粉末。他冷不防被扬了一脸,心头一惊,这次再屏住呼吸也没有作用。一股强烈的麻软无力感已经随着他血液的流动,往他四肢百骸蔓延。
紧接着一柄长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胸口,瞬间血流如注。
其科尔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伤口,却依然捂不住血液大量的涌出。趁着意识还算清醒,他艰难的侧头看向花怜月,目带祈求的道:“花小姐......请务必将七皇子送到二皇子身边......”话音未落,他已经颓然倒下,溅起大片肮脏的水花。
“月儿,可算是找到你了!”大双已经丢了手中染血的宝剑,激动抱住还在雨水中发呆的花怜月。小双也从屋顶一跃而下,笑着扑了过来。
一切变化来得太快,花怜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昨日在集市上看见扮成切糕摊主的小双时,她就觉得意外加惊喜。当她迫于无奈没有按照小双给的暗示往北方走,心情又变得极度沮丧郁闷。
前一瞬其科尔翻脸将刀架在她的脖颈时,她还以为这次非死即伤,可后一瞬她被大双,小双拥入温暖的怀抱时,她不得不慷慨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雨势未减,几人只得另寻了干净的屋子暂避。就连一起被迷倒的羽曦,也被抬了进去。还好唐五随身带的药不少,于是帮羽曦将头上的伤口仔细处理一番。
大双到了一杯热茶塞进她手中,花怜月笑嘻嘻的道:“谢谢二嫂!”热热的喝了一口,她才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北冥?”
毕竟久未见面,看见陪伴自己多年的姐妹,花怜月愉悦的心情尽皆写在脸上。大双瞥了她一眼,见她没心没肺的笑意,暗中叹了一口气。才道:“你失踪的第三天,我与你二哥就接到了大哥的飞鸽传书,当时小双唐五恰好也在咱们府上串门,于是我们三个就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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