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刘晖的眸子越来越亮,他忽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欣喜的道:“此计可行,此计可行......”
第二日大早,花怜月洗漱完毕下楼用早膳,刘晖已经在桌边静候良久。他穿了一身湖水蓝的织锦长袍,腰间是莹润的镂空玉带,朦胧的晨光,似给静坐的他镀上了一层霞光雾色。
花怜月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羽曦的容色绝美无匹,可是在刘晖面前,还是少了几分磨砺后的锋芒。
所以她可以被羽曦惊艳后,继续心无波澜的将他当成弟弟般疼惜,却不能心平气和的长久与刘晖对视。
经验告诉所有人,在下楼梯的时候千万不能走神,走神的结果就是很容易乱了步伐,将二层台阶当成一层台阶那么扑下去,然后华丽丽的来个标准的狗抢屎。
还好已经走到最后两阶,还好刘晖坐的够近,当她惊叫着声势惊人的摔下来时,正好不偏不倚的扑进他的怀中。
花怜月惊魂未定,他却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轻笑道:“这个打招呼的方式挺好,我很喜欢,下次记得也要如此热情。”散坐在四周的护卫,齐刷刷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热情个鬼呀!
花怜月瞬间脸红过耳,她愁眉苦脸的小声嗫嚅道:“都怪阳光太刺眼,才会看不清台阶,下次才不会这样。”
刘晖嘴角抽了抽,斜眼瞥了瞥远处隐在云层后的太阳,其光芒将厚厚的云层染成了火烧般的艳红。他收回眸光,点头附和道:“果然是阳光太刺眼,下次可要小心些。”
花怜月挣脱了他的怀抱,昂着头,风姿绰约的在他对面坐下,开口道:“开饭吧,等会还要赶路呢!”
刘晖轻轻一笑,招手叫过小二上菜。
简单的用了早饭,众人整装待发,病情依然没什么起色的羽曦再次被抬入骡车内。
花怜月坐在马上扭着脖子左顾右盼,见众人纷纷上马,终于忍不住询问道:“怎么不见纪世子?”
刘晖淡淡一笑,道:“他已经在前面探路了,咱们要快些才能追上他!”
“哇!”花怜月忽然惊叫道:“难怪你出门喜欢与他同行,若是我也有这样一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无所不能的同伴,一定上哪里都要带着。”
“噗通”
“噗通”
刘晖淡淡的扫了过去,见自己的两名护卫,正狼狈的板着马鞍上马,却因为脚滑而落了空。他收回视线,浅笑道:“小心些,若是纪煌知道你偷偷调侃他,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谁说我是偷偷的调侃?”花怜月提高了嗓门道:“明明我就是光明正大的调侃。再说了.....”她回头扫了身后的护卫一圈,笑嘻嘻的道:“现在听见我调侃的就这么几个人,若是纪煌知道了,也是他们暗中告状。嘿嘿!论起小心眼,女人终究比男人厉害......”
这样明晃晃的威胁,谁听不出来。护卫们皆低下头不言语,不过从他们紧紧咬着的腮帮子看,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出发!”
准备完毕,在刘晖的一声令下,众人护着骡车再次上路。不过他们没有走上宽敞的官道,而是一直顺着泥泞的河道旁前行。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前方岸边停着一艘高大的货船。
刘晖眼睛一亮,喃喃道:“终于来了!”
很快,一行人都上了货船,就连骡车也被赶了上去。船上还下来几个北冥汉子,将刘晖他们留下的足迹全部掩埋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踩在潮湿滑腻却坚固的船板上,花怜月有些诧异的问道:“这艘船的主人是北冥人?”
刘晖轻轻一笑,牵住她的手,道:“虽然是北冥人,也是纪煌的克星。”
“那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花怜月几乎是雀跃的道。被纪煌暗算了无数次,她也很想见见谁这么神通广大,能将他这只成精的狐狸克住。
在一个穿着翠绿短衣,系着白底碎花筒裙的北冥少女带领下,刘晖牵着花怜月来到一个紧闭从舱门前。少女轻轻敲响了舱门,里面传出一个慵懒悦耳的女声:“将客人请进来吧!”
哇!是个女人。花怜月无声的对刘晖做了个口型。
北冥少女立刻将舱门推开,刘晖轻轻一笑,牵着花怜月走了进去。
花怜月第一眼就瞧见站在紫檀木镶云石圆桌旁的华服女子,此女子脸如春桃,眼如点漆,唇丰齿白,果然像是一颗熟透的蜜桃。
她穿着浅紫色低领长衫,露出胸口大片雪白。一根垂着细细流苏的织锦腰带,紧紧束住她纤细的腰身。更显得她丰胸肥臀,身材火爆。
消失一晚上的纪煌,正独自枯坐在圆桌旁。他双眉紧蹙,眉间明显凝着不耐,见到刘晖进来,立刻眼睛一亮,站起身抱怨道:“你们怎么来得这样晚?”
潮热的河风吹动着窗前垂下的粉色薄纱,阳光忽明忽暗,投映在女子美丽的脸庞上,显得阴晴不定。
刘晖扬起眉眼,灿烂一笑,道:“四公主难得与你见上一面,自然有许多贴己话要说。我们若是来早了,岂不是太不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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