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乌洛蓝抢了花怜月的残梦,邀月用断魂割了袍袖跳下悬崖。宇文正青带人在悬崖下苦苦搜寻了数日,却没有找到邀月的尸骨,只看见这把断魂静静插在激流中的石缝中。
宇文正青伤心之余,只能将断魂带回,却在路上碰见被羽元赶出来的乌洛蓝。宇文正青恨她逼死邀月,于是动了杀心。乌洛蓝用残梦迎敌,终究不敌,被取了性命。
从此,残梦,断魂又相聚在一起。
眼前的新野河丝毫都没有受到杀戮的影响,依然在静静流淌。水面波光嶙峋,倒映出两岸的苍翠高山,就像是一条巨大的绿色织锦缎带,显得美丽而宁静。宇文正青背负双手站在岸边,心中却是无限感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属下来到他身后,抱拳道:“将军,所有尸体都被绑了岩石沉入河底,那些战马也被卸了马鞍,远远的驱赶出去。血迹也用黄土掩埋了。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厮杀。”
“好!”宇文正青微微点头,心中却划过一丝异样的痛楚。
哪怕将乌洛蓝碎尸万段,邀月,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
当年明明是他一直喜欢邀月,可惜因为他不是长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嫁给自己的大哥。从新婚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她不开心,知道她心中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不但他知道,他大哥同样也知道。在刻意讨好却得不到回应后,大哥也渐渐变得暴戾。在一次剧烈的争吵后,大哥终于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做出了疯狂的报复之举。
记得那是一个漫天大雪的冬天,万物萧条,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宇文正青得到消息,急急赶来劝阻时。却见邀月被绑在院子中的石柱上,她的后背光裸着,被大哥用刀尖刻上了宇文俩个大字。
血淋淋的字迹攀附在她凝滑如脂的后背上,无数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她乌黑的长发被雪水与血水弄脏了,一缕一缕的贴在鬓边。她光裸的肩头一直在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粉红色的血水就像是无数条小蛇,从她后背蜿蜒滑落。
此情此景明明触目惊心残忍无比,对宇文正青来说,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视觉冲击。看见心爱之人的后背上深深刻上了自己的姓氏,那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尤其想到这两个字将会伴随邀月一生,纵然知道不该,他的心头还是猛地一颤,随即被一阵火热淹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花渐渐停止来了飞舞,邀月却一直处于绝望的沉寂中。宇文正青一直在暗处静静的看着,直到看见邀月的侍卫匆匆赶来制住疯狂中的大哥,他才默默的转身离去。
浑身是伤如破布娃娃般的邀月被抬到老北冥王的面前,可惜那时他已经病重,加上羽元的母妃一直求情,最后只是打了大哥八十军棍并革除官身。
邀月已经是宇文家的媳妇,再不愿意,伤好后还是被老北冥王送回宇文府。
或许极致的爱后,就是刻骨的恨,大哥养好伤后也彻底将邀月冷落下来。他日日在外风花雪月,一房又一房的姬妾被抬进府里。甚至连邀月身边的侍女都不肯放过,
那时的邀月几乎成了个活死人,每日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再不肯踏出一步。而大哥不管抬回多少姬妾,拉走她身边多少侍女,她都不会有丝毫动容。
外人都说她没用,堂堂公主却连自己的驸马都看不住,宇文正青却在邀月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他也同样感到很痛苦。可是一边是他从小敬重的哥哥,一边是他暗恋多年的心上人,他真不知该帮谁说话。
他为了眼不见为净,索性借口要操练兵马,躲进了军营。可没过多久,府里却传来了噩耗,大哥在一次喝醉酒后,欲对邀月身边的一个侍女施暴。那名侍女却奋起反抗,居然用烛台将大哥刺死。随后,那名侍女也跳了井。
听闻大哥的死讯,宇文正青如遭雷击。大哥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自从娶了邀月后,才会变得颓废暴戾。但是依然不能妨碍他对大哥的崇拜之情,当他急匆匆赶回府里时,却见大哥就连死了都是双目圆瞪,面目狰狞,一副死不幂目的恐怖模样。
邀月却不喜不悲,在看见他回来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随即她转身回房,从此房门紧闭,就连大哥入土那天也不曾露面。
大哥死的太憋屈,宇文府里并不敢将他真正的死因对外宣布,可是公主与驸马不合,早就是是新野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加上重新获得了自由邀月在大哥入土后第二天,立刻搬出了宇文府,让他宇文家彻底沦为了笑柄。
宇文正青被激怒了,他的大哥他清楚,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是一个平常女子能够随便刺死的。加上邀月迫不及待的与宇文府撇清关系,更是让他寒心不已。
他心中非常不甘,因为他倔强的认为邀月既然嫁进宇文府,就是宇文家的人,就算死了也该是宇文家的鬼。绝不能与别的野男人双宿双飞,所以他用尽各种手段,想将她重新带回宇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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