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悬崖上看见她万念俱灰的那一刻,他才幡然悔悟。所有的倔强与不甘都是源于他心底对邀月越发炙热的爱恋与悔恨。如果不是他的懦弱与冷漠,或许大哥不会变得不可理喻,也不会死的那么憋屈。邀月也不会变得阴郁绝望,落个尸骨无存。
而他,也不用心怀愧疚的度过余生。
宇文正青掏出一块锦帕将那对软剑仔细擦拭了一遍,花纹中残留的血迹都被一点一点的擦洗干净。直到铮亮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才住了手。
他高高举起这对软剑,对着眼前的新野河大喝道:“去陪你们的主人吧!”他手一挥,两把绝世宝剑在空中划出两道弧形的银光,随即噗通两声,落入了河水中。
“邀月,希望来世,你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他喃喃的说出最后的希望。转身后,他也将放下所有的心结,开始新的生活。不过他知道,在他心底,始终给那个爱了半生的女人,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位置。
宇文正青猛地转身,翻身上马。心底最后一丝柔软已经被彻底封闭,他又是那个刚硬坚强的宇文将军。
“驾!”
一队人马伴随着渐渐西坠的太阳,急匆匆的往营地赶去。
“正青,你可算是回来了!”
宇文正青刚刚下马,焦头烂额的老将军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
宇文正青对着老将军拱手行了一礼,才扶着他的胳膊道:“父亲,咱们进去说话!”
一番洗漱后,宇文正青才神清气爽的在父亲的对面坐下。老将军已经将所有人都赶到外面守候着,因为父子两数日未见,都各自有许多贴己话要说。
老将军亲手持壶为宇文正青倒了一杯茶水,随即压低了嗓子,迫不及待的道:“羽元那个臭小子与乌洛蓝彻底闹翻了。”
宇文正青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假装惊奇的道:“怎么会这样?得罪了乌洛蓝,岂不是等于得罪了大夏王。羽元再傻也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继续树敌。”
“可不是嘛!我也是这么劝他。那个大夏公主再骄纵,却对他一心一意。那些粮草烧了也就烧了吧!有大夏做为后盾,多少粮食运不来。偏偏他却选择这个时候与大夏决裂,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宇文老将军的抱怨,宇文正青并不在意。他只将那句“粮草被烧”听到了耳朵里。
“粮草被谁烧的,羽广派来的细作吗?”他立刻面色凝重的追问道。
说到粮草被烧的始末,老将军到现在都觉得有些荒唐。于是宇文正青听到的版本是乌洛蓝因为被羽元冷落,加上吃阿喜醋。于是她为了报复羽元,让手下将粮仓给烧了。
说到这里,老将军啧啧的叹道:“这个丫头,比邀月那个臭丫头还要疯狂百倍。幸好当时你没有听我的话,去勾引她,否则此刻遭罪的就会是你了!”
宇文正青压低了声音道:“我早就说过,大夏王只会从那些皇子中选择一个合作,怎么可能助我宇文家夺取王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咱们宇文家想要代替羽家成为北冥之主,还得静心等待时机,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随即他勾唇冷笑:“羽元是我们最好的挡箭牌,这块牌子目前来说用处极大,可千万不能弄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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