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笑并未到达画秋的眼底:你们这些人是非不分,要喊这个无媒无娉的女人为主母。她就偏偏要称呼她为月夫人,借此点名她外室的身份。免得被人叫主母叫得多了,没了尊卑,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花怜月可不耐烦与这对不怀好意的主仆勾心斗角,她一拂衣袖,根本就没有理会画秋的询问,而是大步走到张姣面前。
花怜月居高临下望着一脸微笑的张姣,蹙着眉尖,不客气的道:“张小姐想要耍威风可是找错了地方,这里是丹翠山庄,不是旬阳张府。”
张姣面上虚伪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唇边。
画秋一愣,随即眉头一竖,高声道:“月夫人,你好生无礼。莫非是仗着王爷宠爱,就不将未来主母放在眼里吗?”
花怜月还未回答,张姣挥了挥手,对画秋道:“你少说几句,退下吧!让我与夫人单独说几句话!”
画秋愤怒的狠狠瞪了花怜月一眼,才悻悻的退开。
张姣重新展开笑颜,对花怜月道:“可否请夫人也暂时屏退左右。”
花怜月疑惑的看着她,可惜张姣掩饰的很好,花怜月丝毫都猜测不到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花怜月眯了眯眼,想着若是不让张姣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只怕日后还会借机生事。她可不想成日与这对主仆打嘴皮官司,于是点头应允了张姣的要求。
所有人都退出二十步开外,就连潇潇也被凤五给抱走了,树荫下只剩花怜月与张姣对面而坐。
张姣认真的看着花怜月,妩媚动人的脸上始终含着得体的微笑。良久后,才轻轻一叹,道:“旬阳张家虽然比不是陈郡谢家,范阳卢家,高平郗氏等基业深厚的名门氏族,却也是有着百年声望的世家。
可惜这几十年,族中再没有出过惊才绝艳的后辈,所以张家也渐渐没落了下来,势力也大幅度减少。全靠着在旬阳的基业,才能勉强算是二等士族。”
花怜月微微一笑,道:“这也没什么,风水轮流转嘛,谁又能永远富贵下去!真要论起来,数百年前的琅琊王氏,颍川庾氏及谯郡桓氏,哪个不比你们张氏显赫?不也是因为没有出色的后人,而逐渐没落,现在也鲜少听人提及。”
张姣神秘的一笑,将嗓子压到最低,道:“你可知,我们这一辈,终于出现了紫薇星入命的贵人。”
紫薇星可是传说中的帝王星,难道张家要出皇帝?历来当朝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命数之说,尤其是知道紫微星居然出现在皇宫之外,还不得疯了。这件事传扬出去,张家很可能会招来灭门之祸。张姣莫非是疯了,居然敢对自己说这些胡话。
花怜月终于挑起眉头,表示出强烈的兴趣。
张姣傲然一笑,道:“不错,那个紫微星入命的后辈,就是我张姣。记得母亲说过,我出生的那天,荷花池中的百条锦鲤齐齐浮出水面,朝着母亲的院落方向膜拜。
还有院子里一棵已经枯萎了大半年的牡丹,忽然抽出新芽。最神奇的是远处突然飞来了数百只鸟雀,绕着母亲的院子飞了九九八十一圈,才渐渐散去。
族长亲眼目睹了这些异像,立刻让人拿了我的生辰八字暗中去找算命的演算,才知道原来我的命格居然是紫微星入命。”
花怜月抓了抓脑袋,不解的道:“我记得紫微星入命指的不是未来天子吗?你......”她上下打量了张姣几眼,试探着道:“难道你还想当女帝?”
张姣摇摇头,一脸肃然的道:“谁说紫微星入命就只能是称帝了,你别忘了,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是尊贵的紫微星命格。”
花怜月恍然大悟的点头,终于明白了她这番话最终的含义:“你是说你以后会是东秦的皇后。”
张姣无比慎重的点头,非常严肃的道:“这件事除了我父母,族中几位长老,也就只有你一人知道。”
她深深凝视着花怜月,严肃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你看,我可是将你当成自己人,才会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你应该感到非常荣幸吧!
花怜月眼皮跳了跳,忍不住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确定没有被耳屎堵住,也没有产生幻听。她清了清喉咙,也压低了嗓子,一脸天真的道:“然后呢?”
张姣楞了楞,有些羞恼的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既然是未来的皇后,所嫁之人,自然也是未来的皇上。贤王他......日后必定会取代太子,成为一朝天子。”
“那又如何?”花怜月依然是一脸懵懂的模样。
张姣暗中跺了跺脚,明明都说她是个聪慧过人的,才会让贤王为她神魂颠倒,可她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张姣抿了抿唇,不得不将话全部都挑开了说:“夫人,我这次前来并不是想要与你为敌,只是想着咱们既然注定了日后都是贤王的女人,为何不现在就联起手来。毕竟咱们一个是他的皇后,一个是他的挚爱。后面不管再来多少女人,都越不过咱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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