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会让我为难了?”
花怜月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张姣抬眸望向被几个侍女簇拥着,慢慢走近的花怜月。说起来,俩人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想到却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
张姣的视线毫不避忌的在花怜月身上扫视着,从她的发髻到她的足尖,张姣看得十分仔细。她发现这个夺了刘晖全部宠爱的女人,不管是外貌,身材全都不如自己时,忍不住露出轻蔑之色。
花怜月终于走到他们面前,却没有理会张姣,而是伸手捡起地上那些碎裂的牌位,郑重的放进潇潇的怀中,沉声道:“这些都是你最亲的亲人,千万要抱好,不要再让人给毁了!”
潇潇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紧紧抱着牌位,泣不成声的道:“夫人,我,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麻烦?”花怜月忍不住轻笑:“傻孩子,你家夫人生平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别跪了,起来吧!”
潇潇还有些犹豫,凤五已经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哎呦!”潇潇忍不住轻呼出声。因为跪的时间太长,陡然站起身,她只觉得膝盖麻木僵硬,似乎有千万根针在里面使劲扎着。
凤五见她东倒西歪,似乎一推即到,他索性展开双臂将潇潇拦腰抱起。然后放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然后仔细为她揉捏膝盖。
他的所有动作皆是不假思索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留心到周遭奇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毕竟铁汉柔情,不是天天可以见到的。
张姣见花怜月一来,凤五,潇潇就不再将自己放在眼中,她咬了咬唇,娇媚的脸上闪过一抹强烈的恼怒。
张姣隐晦的扫了画秋一眼,画秋立刻心领神会,她对着花怜月屈膝行了一礼,一脸甜笑的道:“这位可是月夫人?”
可惜这笑并未到达画秋的眼底:你们这些人是非不分,要喊这个无媒无娉的女人为主母。她就偏偏要称呼她为月夫人,借此点名她外室的身份。免得被人叫主母叫得多了,没了尊卑,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花怜月可不耐烦与这对不怀好意的主仆勾心斗角,她一拂衣袖,根本就没有理会画秋的询问,而是大步走到张姣面前。
花怜月居高临下望着一脸微笑的张姣,蹙着眉尖,不客气的道:“张小姐想要耍威风可是找错了地方,这里是丹翠山庄,不是旬阳张府。”
张姣面上虚伪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唇边。
画秋一愣,随即眉头一竖,高声道:“月夫人,你好生无礼。莫非是仗着王爷宠爱,就不将未来主母放在眼里吗?”
花怜月还未回答,张姣挥了挥手,对画秋道:“你少说几句,退下吧!让我与夫人单独说几句话!”
画秋愤怒的狠狠瞪了花怜月一眼,才悻悻的退开。
张姣重新展开笑颜,对花怜月道:“可否请夫人也暂时屏退左右。”
花怜月疑惑的看着她,可惜张姣掩饰的很好,花怜月丝毫都猜测不到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花怜月眯了眯眼,想着若是不让张姣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只怕日后还会借机生事。她可不想成日与这对主仆打嘴皮官司,于是点头应允了张姣的要求。
所有人都退出二十步开外,就连潇潇也被凤五给抱走了,树荫下只剩花怜月与张姣对面而坐。
张姣认真的看着花怜月,妩媚动人的脸上始终含着得体的微笑。良久后,才轻轻一叹,道:“旬阳张家虽然比不是陈郡谢家,范阳卢家,高平郗氏等基业深厚的名门氏族,却也是有着百年声望的世家。
可惜这几十年,族中再没有出过惊才绝艳的后辈,所以张家也渐渐没落了下来,势力也大幅度减少。全靠着在旬阳的基业,才能勉强算是二等士族。”
花怜月微微一笑,道:“这也没什么,风水轮流转嘛,谁又能永远富贵下去!真要论起来,数百年前的琅琊王氏,颍川庾氏及谯郡桓氏,哪个不比你们张氏显赫?不也是因为没有出色的后人,而逐渐没落,现在也鲜少听人提及。”
张姣神秘的一笑,将嗓子压到最低,道:“你可知,我们这一辈,终于出现了紫薇星入命的贵人。”
紫薇星可是传说中的帝王星,难道张家要出皇帝?历来当朝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命数之说,尤其是知道紫微星居然出现在皇宫之外,还不得疯了。这件事传扬出去,张家很可能会招来灭门之祸。张姣莫非是疯了,居然敢对自己说这些胡话。
花怜月终于挑起眉头,表示出强烈的兴趣。
张姣傲然一笑,道:“不错,那个紫微星入命的后辈,就是我张姣。记得母亲说过,我出生的那天,荷花池中的百条锦鲤齐齐浮出水面,朝着母亲的院落方向膜拜。
还有院子里一棵已经枯萎了大半年的牡丹,忽然抽出新芽。最神奇的是远处突然飞来了数百只鸟雀,绕着母亲的院子飞了九九八十一圈,才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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