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僧师徒得了高太公招待,正想着如何为其解忧。
只听得悟空道:“老孙倒是有个法子,小老儿,你可愿听?”
“愿意,愿意,雷公,额,呸!长老请讲。”高太公顿时口不折言道。
“只需入夜时分,待俺老孙潜入那间房中,变作你女儿模样,介时,便可打得那猪头变象头。”悟空信誓旦旦道。
入夜后,他便让太公领着自己,去到了那间后宅中。
只见那房门此刻却是上了一把锁,于是让太公找钥匙打开。
太公苦脸道:“我要是有钥匙,早就自己打开了。”
这也要老孙动手?那岂不是成了开锁的了?悟空无奈,只好出力将铁锁抓烂,打开房门。
父女立时相认相泣一番,十分的感人!
“先别急着哭,等一会再哭不迟,我问你,妖怪往那里去了?”悟空上前打断道。
“不知往哪里去了,这些日子里,他天明就走,入夜方来。因为知道父亲要找人打他,他也常常防备,故此昏来朝去。”高家三女抽泣道。
“好了,别说了,小老儿,你带令爱往前边宅里,慢慢的关心,让老孙在此等他。他若不来,那就没办法了;他若来了,定与你剪草除根。”
待二人离开后,孙悟空待在里面,摇身一变,变得就如那女子一般,独自个坐在房里等那妖精,不多时,一阵风来,他便知晓是那猪妖来了。
话说入宅的,看起来却不是猪妖,而是一位油头粉面小生。进来后,便发现门锁坏了,知道有人来过,但也没放在心上,他感觉到里面女人还在。
待走入房中,看到床被之上,有人背对着他,便靠近上前,将手搭在其肩膀之上。
之前,高家之女一直不愿见他,他也并未用强,只寄希望能够感动此女。
今日见锁坏了,翠兰却未曾离开,极有可被自己感化了,念及于此,小生心头颇为激动。
于是将身体又向床里面靠了靠,那悟空所化高家之女却是一脚将那粉面小生猪刚鬣踹了下去。
猪刚鬣疑惑道:“娘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等他再次摸到床边的时候,却没有摸到人了,往门口处看去,隐约有个人影坐在净桶上,于是问道:“娘子在那里做什么?早点休息吧。”
悟空看着这小生,有模有样道:“你先睡,等我出个恭来。”
猪刚鬣闻言大喜,她居然同意自己到床上睡了,急忙解衣宽带,钻入被中。
这时他又突然听到说:“当真是不行!”
猪刚鬣听罢,心中不满,开口道:“怎么不行了?还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是说你心性不行!”
“心性不行?我到了你家,虽是吃了些茶饭,却也不曾白吃你的;我也曾替你家扫地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如今你身上穿的锦,戴的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煎,你还有哪些不趁心的?怎么尽是说我这不行,那不行!”
“父亲说,我和你做了夫妻,你做了他门下一个女婿,便一点脸面都没有了,这样个丑嘴脸的人,见不得亲戚,又不知你云来雾去,败坏我家清德,玷辱我家门风,所以说你不行!”
“我虽本相是有些丑陋,若要俊,却也不难,你看我现在不是很俊吗?我初来时,曾与他讲过,他也愿意招我,今日怎么又说起这话!我家住在福陵山云栈洞。我以相貌为姓,故姓猪,官名叫做猪刚鬣。他若再来问你,你就以此话说给他听。”
孙悟空暗喜,心道这么容易就将此妖的来历给套出来了,也不知道他身后有没有什么后台,不行,得继续套话。
“父亲说,他还要请法师来拿你。”
“我有天罡数的变化,又有神兵九齿钉钯,怕什么降魔之人?就是你老子再有本事,能请动北方荡魔真武大帝下界,我也曾与他相识,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猪刚鬣此刻吹牛皮上瘾,大言不惭道。
“他说请一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姓孙的齐天大圣,请他来拿你!”
猪刚鬣听后为之一滞,又道:“如果是他的话,那我就走了!咱这两口子夫妻也做不成了。”
说罢,他便要起身离开,悟空女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走呀?”
“你不知道,那闹天宫的弼马温,有些本事,只怕我弄不过他,若是失了面子,恐怕有损我当年一世英名。”猪刚鬣解释道。
猪刚鬣套上衣服,开了门,就要往外走,却被孙悟空一把扯住,将自己脸上一抹,现出原身形,喝道:“大胆猪妖,哪里走!你看看我是谁?”
猪刚鬣定睛一看,奶奶滴熊,你妈妈个腿儿,居然真的是那个弼马温,他慌得手麻脚软,划剌的一声,挣破了衣服,化为一道狂风脱身而去。
悟空见状穷追不舍,他心中还有疑虑,想要问一问这头猪妖,却是不能放他走的。
只听他大喊道:“哪里走!你若上天,我就赶到斗牛宫!你若入地,我就追至枉死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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