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本经文上写过”尉容淡然开口道,“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八苦里。放不下这一则是最后一苦。”尉容低冷的男声响彻在藏经他不曾回眸,但是话语却直指顾席原,“顾总,你又何必百般放不下!”
若非是傻子,都可以瞧出顾席原的心思!
之前还只是揣测度量,方才她手指受伤,他的关心爱护,昭然若揭到天下皆知!而他的前妻,还在一旁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僵看着这一切!
顾席原的放不下,谁都能明白!
顾席原却是处之安然,面对他的直至不曾有一丝慌乱,或许他也想和他正面交锋,“如果她开心快乐,幸福的生活,我又怎么会放不下?”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幸福?”尉容合上经书,低声问道,“难道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找你说?蔓生,可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她确实不会。”顾席原回道。“哪怕再不开心,她都只说是自己的问题!可是你,有给她快乐?今天出来游玩,从清早开始,我就没有再见到她笑过!”
这一句话像是惊醒,尉容仔细去回忆。
回忆今日一早相见过后,这一路上她到底是否有笑过。
其实也是有过,但是笑容太浅太淡!
“就连住持大师都发现她有烦恼!”顾席原又是说,“尉容,如果你带给她的,只是这样,那我请你从她的世界里退出!”
退出?
“呵。”尉容笑了一声,他缓缓回眸望了过去,“好让你顾席原乘虚而入接手她?”
“我会给她开心快乐!”顾席原坚定说。
“顾总,你总算是承认了,你对她的心思还真是不一般!”尉容眯起眼眸,冷声说道,“你对你这位妹妹,动了歪念!”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刹那间,像是不愿再隐藏,那份本就一直压抑的情感,顾席原凝眸道,“我和她哪来的血缘关系,我对她就算动念,也是光明正大!”
“你一边带着你的太太,一边说着光明正大。”尉容笑问,“真是佩服!”
“我可以明天就宣布,我离婚的消息!”顾席原坚决说。
“你只管宣布,但她是我的女人,这是不会更改的事实!”尉容丝毫不理会,“哪怕她死了,也属于我!”
他这是在诅咒她!顾席原气闷,愈发冰冷的男声道,“如果她不愿意再跟着你,留在你的身边!她就不是!尉总,你敢不敢问她,她是不是还想留在你身边!”
“顾总,你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我劝你还是去照顾你的太太,虽然你们名义上离婚了,但是她对你有情有义,你还是不要当负心人!”尉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两人已如针尖麦芒反唇相讥间互不相退!
就在激烈的对峙中。小和尚敲门而入,“顾施主,住持大师住持完晚课,请您过去一叙”
顾席原这才缓缓回神,朝尉容道,“尉总随意!”
待顾席原离开,守在藏经僧人问道,“这位施主,还要看佛经吗?”
然而尉容没有再回声,僧人关上门,只留他独自一人在内。
藏经飘着香气,檀香飘散着一缕,却无法让人安神凝心,忽而耳边就响起她质问的话语我知道了,那我成全,我退出,行了吗!
寺庙的厢房里,蔓生洗过澡出来。
何佳期方才不知道去了何处,此刻归来坐在厢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瞧见她洗澡出来,回头笑问,“洗好了?”
蔓生点头道,“何小姐,你不冷吗?”
蔓生为她取过一条毯子盖上,何佳期感受到她的好意,她没有拒绝,只是将一封信件递给她。
“这是你写的。”何佳期轻声说。
蔓生一怔,这封信件上,那些熟悉的字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寄信人:林蔓生。
收信人:顾席原。
清清楚楚的信封,将蔓生的记忆打开,好似回到过往岁月,那时候青葱年纪,写上一封信寄给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他。
连带着,也将所有的思念都寄给他。
那曾是她年少时的爱恋。
可是,那么久远的信件,又怎么会在何佳期的手中?蔓生有些茫然,更因为信件的重新出现,勾起无数的回忆。
“不打开来看看么?”何佳期轻声问着,自顾自说道,“我来帮你打开。”
何佳期的手都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私拆信件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要彻底揭开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恋,难免让人心悸。
太过用力,也太过急切,所以信封都被拆毁,“嘶”一声里,何佳期道歉说,“抱歉,我把你的信撕毁了不过还好,信纸还是完好的”
何佳期说着,将这封信取出来,她将信纸展开,定睛看了一遍,看了许久后道,“其实也没有写什么,但是他却一直保存着,给你吧。”
蔓生定在原地,她轻轻弯腰接过。
她看见满张纸上,都写满了字迹,是她年少时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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