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县城。大个儿李亲自驾车疾驰在路上。马上就要出县城,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半,大个儿李犹豫了一下,向着后座大声问:“你俩饿不,用不用吃完饭再赶路?”
后排座位上,金英心事重重,扭头看着谭维维,“我没事,你咱样?”
谭维维:“不太饿。还有三个县呢,咱还是先赶路,等到汝城方便时再吃吧。”
大个儿李点点头,一踩油门加速冲出县城。从早上8点离开鹰都市区,到现在刚走访了两个县城,见过三个意向客户。
后天就要召开招商会,金英身为销售总监,不太放心,一早和销售经理谭维维叫上大个儿李出来,计划把所有意向客户跑一遍。
从刚拜访过的息县和东山县的三个意向客户看,情况并不理想。东山县客户和王干认识,相对积极些,但只承诺可以拉五万的货试销下。
大个儿李和金英一番苦口婆心的讲解,对方松口说,到后天一定会过去开会,但最多打十万的款子。
息县两个客户则明确表示,最多不超过五万。
三月底天气,午时的阳光已经很有了些力度,车内气氛有些沉闷。
金英原本希望鹰都市周边五个县每个县打款不低于十五万,加上市区的大约三十万,这样才可能完成原定的100万目标。而目前的差距还真的不小。
大个儿李这会儿也有些热燥,看金英两人都闷闷地不吭声,随手把车窗打开了些,一股清凉瞬间直冲进来。
谭维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李总,让你给我俩当司机,实在对不住!”
“好事啊,我正想春游呢!”大个儿李自嘲道。
“也是!”金英接口,“咱们这不是春游了吗?而且李总不吃亏,免费春游加免费的美女导游,占了个大便宜!”
大个儿李哈哈笑着,“金总监进入销售的角『色』真快啊。这才不到三个月,就这么能说会道!——但我咋没有一点占便宜的感觉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呗!”谭维维笑道。
三个人中金英年龄最大,谭维维比大个儿李小一岁,平时都没有什么隔阂感。
“不过李总的幸福真是实打实追上的。从鹰都到京城,一千公里路呢。如果是一般人,谁能做得到?
由此看我们的功夫还是下得不够。对待客户我们也应该有坚定的意志,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直到把款子打进来为止。一定要做像李总一样的好男人,好业务!”
金英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念叨起业务来。
“这话我认同。”大个儿李响应,“不是有种说法吗?看一个人销售能力强不强,就看他女朋友漂亮不漂亮。自身条件一般,却把自己成功推销给漂亮女友,肯定有过人之处!”
谭维维嘻嘻笑道:“李总这是变相夸自己吧!谁不知道咱鹰天的头号美女是刘总监呢?”
“我那个不算!——等到今天咱们见这几个客户都足额打了款子,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大个儿李叹息道。
大个儿李对上午见的几个客户也不太满意。
三家都是区域内实力较强的小食品批发商。几位老板对鹰天饮品公司的纯净水都很感兴趣。可是谈到打款时却一个比一个犹豫,听到需要多打些款时更像是生生割他们身上的肉一样!
那一副副可怜兮兮痛苦不堪的样子,仿佛他们就是全天下最落魄最缺钱的主儿。
“看了上午这几个商户,我深刻地体会到一句话。”大个儿李感慨道。
金英蛮有兴趣地看着大个儿李。“哪一句?”
“钱难挣屎难吃啊!”大个儿李呵呵笑道。
一句话把金英和谭维维都逗地笑起来。但仔细琢磨下,这话也是实情,尤其在这些小批发商身上体现的最为突出。
他们手里攥着的每一分钱都没有靠大风凭空刮来的。说起来时业务规模都做的很大,但每天『操』的是老板的心,干的是苦力的活,挣的是流汗的钱,攒的是口中的粮……日日如此,月月年年。
所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大抵就是他们的状态。
大个儿李经常念叨:现在老板的门槛跟农民工差不多高!
大中小城市里都有大把大把的大小老板。他们无时无刻不处于豪情满怀的远大理想里,又随时随地的陷入在捉襟见肘的窘迫中;一方面咬牙切齿于人情冷暖,痛恨世人唯利是图见钱眼开;另一方面绞尽脑汁逢迎承欢,生怕错过了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挣钱机会……
“说来说去,都是些小人物啊!小人物不容易,处于最底层的老板更不容易……”大个李继续感慨。
“那我们鹰天呢?”谭维维好奇地问,“算是处于哪儿个层面。”
“当然也是底层啊!只不过比这些做小食品批发的稍微高上一点。否则咱们干嘛这么辛苦马不停蹄地赶路……”
金英听着大个儿李的话,心中轻松了些。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刚才还恨不得骂这几个商户呢!——那么优惠的条件了,还不满足,还想这个要那个的,没个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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