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秦牧原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卢雁依扒拉着大氅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嗔道:“王爷,您让我往后可怎么见人。”
两人方才委实不像话。
烛光下,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眼波流转间,皆是迷人风情。
“我的王妃,谁敢说三道四。”
秦牧原捉住她的手凑在唇边细细吻着,眼底一派悠然自得。
要不是见她已是乏了,他还不想罢休。
秦牧原吩咐下人准备了浴桶,将卢雁依抱进热水里好好泡了个澡,又荒唐了一通,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卢雁依在晨光中醒来,看着身旁睡着的人又恼又爱。
他这样闹下去,她哪里还有体力习武练舞?
卢雁依伸手在他那张俊脸上戳了戳,问:“王爷,今儿你可得闲?”
秦牧原捉住她的指尖,迷迷糊糊道:“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卢雁依哪里肯让他再睡,这会儿睡好了,晚上他又龙精虎猛。
“王爷,今儿陪我回一趟娘家吧,还得去给义母请安。”
秦牧原被她闹醒,道:“行,我先去一趟衙门,回来就陪你去。”
两人起来洗漱,若草提着食盒进来摆了早饭。
刚吃了几口,梅染进来禀道:“主子,孺人前来告辞。”
“让她候着。”秦牧原挥了挥手。
卢雁依夹起一块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道:“没事,让她进来,说几句话也不耽误功夫。”
来的是那名即将返回故乡的孺人。
她今日穿着朴实暖和,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规规矩矩行了跪拜大礼:“王妃恩德,臣妾来世再报。”
卢雁依笑道:“言重了,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秦牧原放下茶杯,沉声道:“既是王妃开恩,本王就不再追究。退下吧!”
见她离开,秦牧原道:“依依真是心善。”
就连他也被影响,在处理事情上的手段温和了不少。
“并不是心善。”卢雁依笑了笑,“她们对我没有威胁,我也没有以整治人来取乐的癖好。”
吃完早饭,秦牧原便出门去金吾卫。
卢雁依准备着回娘家,和去郭家的礼。
他们从江南回来带了不少特产,又有从汴州送来的东西,她只需捡了合适的便可。
一个时辰后,秦牧原回到王府,两人先回了卢家。
见到小半年未见的女儿,贺氏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泪光闪烁。
卢鸣修已长高了好大一截,晒黑了些许。
“姐姐!”
卢鸣修兴奋地喊着她,道:“王爷姐夫给我请的武师太厉害了!你别动,瞧我给你耍一套拳。”
一年过去,那个在甘泉寺吵着要去看大和尚打拳的小孩,已经学会了拳法。
贺氏佯怒道:“就是个人来疯!这会儿看到姐姐就更疯了。”
卢鸣修摇着她的手,不依道:“好姐姐,母亲就知道嫌弃我!”
见他们闹作一团,秦牧原脸上是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太好了。
他虽然无父无母,仅有的皇兄也并非一母同胞,但看见卢雁依幸福,他就感到幸福。
“王爷姐夫!”
卢鸣修抬眼看见他,便猛地扑过去。
秦牧原忙弯腰将他接住,一把高高地举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哇哦!”
卢鸣修高兴得哇哇大叫,双足在空中一阵乱蹬,手舞足蹈。
知道秦牧原武功高强,贺氏也不担心他摔着,只对卢雁依道:“鸣儿自打习了武,性子越发野了。你听听他那称呼,像什么样子。姐夫就姐夫,王爷就王爷,哪有叫王爷姐夫的。”
卢雁依抿嘴一笑,道:“由他去吧,长大后就不能任性了。”
知道晋王到了,当家人卢宏裕从商行里赶了回来,和得力的大儿子一道,在外院摆了酒席作陪。
卢鸣修跟着秦牧原去了外院,贺氏便拉着女儿进了房。
“依依,你们可是圆房了?”
作为过来人,贺氏一眼便看出她身上的变化,拥有了少女无法企及的风韵。
被母亲问起房中事,卢雁依羞不可抑,红着脸点点头。
贺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为娘知道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不过,我们做女人,在丈夫跟前还是温柔小意些才好。”
卢雁依不是很认可她这番话,也没有反驳,笑着应了。
“对了,昨儿王爷就来过一趟。”贺氏道。
卢雁依讶然:“他怎么会来?”
“来看你卖嫁妆的账册,又问你还有没有私房。”贺氏笑道,“晋王这是担心你没了私产,在花费上会拮据呢。”
卢雁依并不在乎,道:“人活一世,占在那么多黄白之物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
她如今最在意的是当下能不能活得如意。
待掌握了崔氏的证据,将她彻底扳倒之后,她才能痛痛快快地呼吸。
她这样说,让贺氏想到了早逝的丈夫。
是啊,倘若他能重新活回来,让她散尽家财也甘愿。
“不过,你总要生儿育女,你还要替他们打算。”贺氏劝道,“你作为王府主母,这个家必须要理起来。”
“母亲就放心好了,王爷将他手头的庄子产业的田契房契都给了我,除了王府的开销,我会存一些起来。”卢雁依道,“再说了,汴州的布庄也开始挣钱,我没问题的。”
贺氏“嗯”了一声,道:“你心头有数就好。”
在卢家吃过午饭,歇了午觉后两人便去了将军府。
一见他俩,郭佩兰就笑了起来,打趣道:“还以为你俩是要双栖双飞,不再回京了呢!”
卢雁依嗔了她一眼,对郭夫人道:“义母,您快瞧瞧妹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郭夫人笑道:“这丫头是越来越野了,去了汴州一趟,京里也拘不住她。我正想着,干脆带她回皋兰好了。”
她看着秦牧原问:“王爷以为如何?”
郭夫人这样问,当然不单纯只是带女儿回去和父亲团聚那么简单。
定远将军镇守边疆,看上去远离京城这个政治漩涡,却又无时无刻都被影响着,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
别的不说,以安北都护府的田地,根本就养活不了一支镇守边疆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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