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满的安全,他才不得不以兄长的身份出现,谁知一时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竟然探出这姓周的小子对小满有非分之想!
周鹄本就担心苏箬芸因为寄宿在她这里而被家人诟病,见齐铮如此模样,心中更是笃定。
他怕齐铮误会苏箬芸不守家规败坏门风,忙解释道:“齐公子放心,在下与令妹清清白白。令妹聪慧机敏,刚毅果决,临危不惧,在下是真心爱慕,所以才……”
“闭嘴!”
齐铮一把将他拎了起来,衣袖遮掩下的手臂青筋暴起。
若非这人对小满有救命之恩,他现在一定当场废了他!让他这辈子都爱慕不了任何女人!
“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就算是她的恩人,也不行!”
周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忽然拎起来抵在了博古架上,喉间骤然一紧,有些喘不过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刚刚还如青松般风光霁月的男人,竟然转眼间就暴怒伤人。
不过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对苏姑娘似乎并无嫌弃怨怪之意,倒像是十分呵护。
如此说来,倒是自己莽撞了。
周鹄还想解释一二,奈何眼下连呼吸都困难,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好在齐铮念在他对苏箬芸有恩,虽然心中急怒,但到底还是存有一丝理智,将他放了下来。
周鹄喘息片刻,才哑着嗓子说道:“抱歉,是在下鲁莽了。在下只是……只是……”
“不管是什么,都不许打她的主意!否则不管你是她的恩人还是什么,都别怪我不留情面!”
齐铮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而去,走到门口时瞥了高城一眼,目光锋利如刀。
高诚一个哆嗦,立刻挺直脊背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属下今天耳朵不好,什么都没听见!”
齐铮冷哼一声:“管好你的舌头!”
说完回到正房又看了苏箬芸半晌,对守在房中的木莲叮嘱几句,才恋恋不舍的隐入雨幕中悄然离去。
…………………………
梁安这场雨下的不大,但却淅淅沥沥数日未停。
待天空终于有放晴的迹象时,鹤存安终于赶到了这里。
他喘着粗气发冠凌乱的被推入苏箬芸的房间,气得骂骂咧咧几乎想把药箱扔出去。
“我今年好歹也四十多岁了!就算身子康健,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我要是死在路上了,看你们找谁来给她保胎!”
他气哼哼的骂个不停,但到底还是向躺在床上的苏箬芸走了过去。
见平日里倔强而又要强的女子如今只能像个鹌鹑一样老老实实躺在这里,不禁觉得好笑:“你也有今天啊?”
苏箬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手伸了出去:“把脉。”
鹤存安一噎,愤愤的把药箱放到一旁,在木莲给他搬来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指尖儿轻轻按上苏箬芸的手腕,鹤存安眉头几次紧紧拧起。
齐铮按捺不住,问了一句,鹤存安却理也不理,仍旧细细把脉。
过了好半晌才将手收了回来,对着苏箬芸冷哼一声:“你可真够能作的!”
“鹤大夫,到底怎么样你倒是给句准话啊?”
齐铮心急火燎的问道。
鹤存安却仍不理他,而是转头看向小雅:“她近来的药是你配的?”
小雅点头,将一只小小的瓷瓶和几副配好的药递了过去。
“除了最初医馆里给的这瓶安胎丸,其他的都是我配的。”
鹤存安大致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有数,转而认真研究起那只瓷瓶来。
瓷瓶里的药已经吃光,只余残留的气味儿能辨别一二。
鹤存安轻轻嗅了嗅,便已忍不住点头:“哪家医馆的大夫?手艺不错,快赶上你了。”
“鹤大夫!”
齐铮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
“催什么催催什么催!”
鹤存安不耐的喝道:“这么多日都撑过来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吗?我人都已经来了,还能让她死在这儿不成?”
齐铮一怔,旋即一喜。
鹤存安既然这么说,就证明是有把握的!
那……
“孩子呢?能保住吗?”
鹤存安轻哼一声,将手里的瓷瓶放了回去:“这个没准儿,看你们怎么决定了。”
心头刚刚涌起的喜悦顿时消散,齐铮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勾起来,就已消失无踪。
苏箬芸却并没有像他一般,而是冷冷的看着鹤存安,道:“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
鹤存安轻笑,隔着被子指了指她的小腹。
“你肚子里这个,给我当徒弟,不然我不救。”
徒弟?
齐铮猛地抬起头。
这是什么意思?能救?
苏箬芸冷笑:“坐地起价啊?”
“跟你学的,惭愧惭愧。”
鹤存安抱拳说道。
“男孩儿可以,女孩儿不行,学医太苦。”
“不行,不分男女,必须做我徒弟,不然不救。”
鹤存安咬死不放。
齐铮听着两人的对话完全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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