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事情逐渐脱离原故事的轨道,姜雪茶越来越担心夜长梦多,君姨娘的话只会让她烦躁难安,她抬手制止君姨娘念叨,单手叉腰来回踱步。
良久,她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越发坚定起来。
反正私盐款已经被挪用了一次,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你告诉爹和祖母,且等着,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让他们别再生事,我没那么大能耐帮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补窟窿。”
“能解决眼前的事就好!我这就去说!”君姨娘以为她是打算向五皇子求助,开心得立即就去同姜宏放二人说此事。
日子缓缓流逝,姜倚宁掰手指算算日子,估计徐世宁就快要被放出来了,饶有兴致地陪着白氏和谢姑奶奶聊天、做女红。
姜倚宁的手艺与二位比不得,但也算得上是针脚齐整,谢姑奶奶格外满意,想当年她未婚的时候连针都没拿过几次,自然是不会挑剔未来的侄孙媳妇。
正在几人乐融融地闲聊之时,良鸠从院外冲进来,脸上的笑容隔得老远都能看到。
“好消息好消息!大姑爷要被无罪释放了!”
姜倚宁和白氏腾地站了起来,白氏眼窝子浅,瞬间喜极而泣,姜倚宁倒还好,只是眼眶子红了而已。
这家多灾多难,眼下他们都不求旁的,只求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才好。
“觅安得到消息了吗?”白氏丢下绣花筐,抬脚就往外走,“不管了,我们直接去你外祖家把她和瑾儿给捎上,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接世宁回家。”
姜倚宁见她走得飞快,怕她绊倒了自己,连忙上前搀扶着她。
一行人还没走到院门口呢,就见一道藏青色的身影突然而至。
飞鸾在她们面前停下脚步,神色凝重:
“徐姑爷今早被人在饭菜里下了毒,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姜二小姐,您先随属下走一趟,兴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白氏身形摇晃,吓得所有人都伸手扶她,她将大惊失色的姜倚宁往外推:“快去!你姐夫不能出事!”
事有轻重缓急,姜倚宁吩咐良鸠去屋子里取出安神镇静的药丸给白氏,而后就随着飞鸾先行一步。
被轻功带飞,周遭万物都化作了虚影,姜倚宁的手探到腰间,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此药瓶中装的是能暂且解百毒的药丸。
就因为具有普适性,所以解毒的能力稍弱了些。
但愿这次它也能有用。
凛冽寒风吹得姜倚宁浑身都僵了,耳朵更是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但当她看到徐世宁被抬出来时,身体内迸发出一股力量。
脚刚落地,姜倚宁就疾步上前。
昭狱里的狱头还是梁风峡,还有几个狱卒也是姜倚宁眼熟的,双方都没浪费时间寒暄,梁风峡命狱卒把担架放下来,姜倚宁轻车熟路地望闻问切,而后封住徐世宁的奇经八脉,喂下解毒丸。
此时,白氏和姜觅安也乘坐马车过来,姜倚宁道: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你们先送他回家,我再去配个解药。”
对于她的话,白氏和姜觅安从来都不怀疑,还没站稳就听话地让人抬起担架折返。
“这段时间也劳诸位照看了,我随身就带了这些钱,等回去后再命人给你们送些来,别的不说,酒钱管够。”姜倚宁将荷包取下递给梁风峡。
梁风峡和狱卒们都后退拒绝。
“姜小姐这就不拿我们当自己人了,当初要不是你,我爹的坟头草指不定都比我高了,我正瞅着没机会帮你呢,这回倒是正好,你可别拿这些黄白之物来寒碜我。”梁风峡将荷包推回去,“还有就是谢校尉早就交代我们,尽量护着些徐公子,我们也算是职责在身,当不得你的感谢。”
姜倚宁愕然,此事谢屿崇还从来没有同她说过,她下意识去寻找飞鸾,欲要问清楚,刚巧见飞鸾从街对面疾步而来,看他脸色不大好,她迎了上去:“怎么回事?”
梁风峡等人识趣地告辞,飞鸾才道:
“我们的人查出下毒者,严刑拷打后他供出来背后之人是三皇子。”
“三皇子?”
姜倚宁半眯起眼,第一反应就是南修仪和姜雪茶故意栽赃陷害,毕竟徐世宁及他们全家都与三皇子没有任何冲突,相反,他们和南修仪冲突不断,三皇子只需作壁上观,看他们斗得死去活来,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实在犯不着亲自下场。
而且,下毒什么的一贯是南修仪等人的作风,很难不叫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暂时得到的结果是如此。”很显然,飞鸾也不认可此结果。
姜倚宁眉头紧拧,又思及刚才给徐世宁把脉时发现的事,更想找谢屿崇来讨论讨论,心中如此想便直接开口询问起来:
“谢校尉此时可方便?”
“被皇上召进宫里去了。”
飞鸾意味深长地与姜倚宁交换眼神,令她顿时明白此行艰难。
谢家如此权势,注定了是要被天子忌惮的,他虽找了理由掩盖住私自离京的事实,但是许久未现身,难免还是惹人怀疑。
姜倚宁相信谢屿崇能糊弄过去,但心里沉甸甸的,谢家满门精忠报国,却仍如履薄冰,如何能不叫人心寒?
“那便罢了,我姐夫体内的毒还没解,先行一步。”
提及此,姜倚宁眼里暗流涌动。
之所以她能这么快就确定已经暂时稳住徐世宁体内的毒,是因为此毒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前世由她研制谢屿崇把关了一种毒药,名唤罂,罂粟的罂,可以像南疆的蛊一样控制人,也能将人杀死。当时她脑子进水了,莫名其妙地非要誓死追随南修仪,谢屿崇也被迫为他站队,这个毒就是他们为他研究的。
不过徐世宁体内的毒和罂又有很细微的不同,应该是有一两样成分与原配方有异,以至于致死率高,沾上后不久就会死,更无控制人的效果。
可它们的成分极为相似,令她不得不多想它们是否有关联,甚至是否本就出自同一个配方。
如果真是如此,那麻烦就更大了,这一世她根本就没做过罂,谢屿崇就算把它做出来了也不会用到她姐夫身上,那么拿出此毒的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罂的配方?难道这世界中还有第三个重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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