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破解兔子精的血咒,知了只得跟着愉悦进林子抓兔子。愉悦说:这咒只得兔子精的血才能解。否则三天后,她会变成一只兔子。知了将信将疑。愉悦却说这些都是他从书上知道的。
林子深处再也不见兔子精的踪影。走在前面的愉悦已经消失不见。知了顿觉心慌,来回折腾几圈又回到原点。
“你是否记得一场大火烧了我的根基?”身后语气深寒。没等知了反应过来。就被抓着脖子扔进溪水里。
“谁啊?你出来!谁,谁烧你根基了?我惹了扫把精吗?怎么这么倒霉?”知了从溪里站起身,紧握镰刀。
岸边站着兔子精和他的妹妹。小妹妹齐腰高。毛绒五官,毛绒身子像个兔绒玩具。知了收起镰刀,陪笑道:“大哥,行行好,给我咒解了呗。这也是给自己行方便。”
“为什么?”兔子精问。
“呃。人为万物之灵。你们修仙得道也得过人这一关不是?你多做好事也是为自己积德。”知了开始忽悠。内心开始怀疑自己父母不会真是捉妖降魔之辈。血液里带的基因让自己和它们这类东西如此有缘。她甚至开始琢磨如何把这项本领发扬光大。
兄妹俩面面相视。
“我可以供奉你们。”知了心痛了一下,自己够穷了,又得多一笔花销。
兔子精略微思索,沉吟片刻,伸出友好的手。知了大喜。
哪知兔子精变脸比翻书还快。“我考虑好了,还是吃掉你比较稳妥。”
说着张大嘴,门牙闪着寒光。耳后毛发飞扬,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
“人类又什么可信的?”
知了欲哭无泪。她不是唐僧肉啊。这一嘴下去,她脖子非被刺出个大洞不可。将死之时她绝望闭上眼。她不知道愉悦就站在不远处大树后看着这一切。
没等来划破喉管的刺痛,一阵刺耳尖叫伴随着兔子妹妹凄凄惨惨的哭声。
“哥哥!”
一道棕灰一道雪白身影滚在地上打得不可开交。
“大仙你总算来了!”知了大喜,就算陷入绝境,只要大仙出现,她悬着的心就会落地。随着越打越激烈,两道残影飞出很远。一声惨叫。大仙叼着满嘴兔毛,战斗胜利结束。秃毛兔子蹲在地上直哆嗦。眼神依旧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狠劲。
“我只要你一滴血解咒,又不伤害你。”知了摸摸他长长的耳朵。兔子精缩成一团,敢怒不敢言。
“姐姐,别伤害我哥哥!”兔子妹妹哭得越发伤心,大眼珠里满是哀求。
“谢了。”知了用手指轻轻在兔子精伤口点了一下,忍着恶心伸进嘴里。神奇的是,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兔毛没了,兔牙没了,尾巴不见了。她又恢复原本的样子。
“太好了!”知了抱着大仙就是一顿蹂躏,大仙被她晃得有些昏,吐出一嘴兔毛说道:
“我想吃兔子。”
知了暗自叫苦:我惹不起。
“你想吃肚子?猪肚还是牛肚?”知了亲它一口,打算就此糊弄过去。
“哎呀!你的尾巴怎么了?谁敢打你?都肿了啊。走回家。”
“对了,愉悦!还找他吗?”
“嗯……算了不找了。浪费我家米。”
干活不嫌人多,吃饭倒是嫌费米。大仙知道她不停下来就是不给自己插嘴的机会。
“唉,你还是别回去了。那疯婆子到处找你,会把你关起来的。”知了抱着他狂奔。跑累了,停下来歇口气,才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好吧,看来,我也不用回去了。”知了看着大树坐下。“大仙,要不你送我回去?”
“不行,你都说有人害我了,我出去不是送死?这林子里挺好的。”
“救命啊,我饿,我想回家。我想睡觉。”她试图装可怜唤起大仙的同情。
大仙换了副面孔懒洋洋道:“我不饿,这几天不吃都行。”
求人不如靠自己,知了爬上树,试图像上次那样辨认回家的方向。
我这是怎么了?她想不明白。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残影。大仙的身体看起来竟然变得高大。她落在地上成了一只兔子。知了啊啊一阵鬼叫,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仙竟然很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慢慢来。”
知了无言,这小胳膊小腿的,走到半夜也蹦跶不到家。更可怕的是她失去了方向,任何风吹草动总让她觉得背后会冒出一只蛇来把她吞掉。她四下找了一圈,不见愉悦踪影,只得把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大仙。
现在她是一只泪眼婆娑,无助可怜的小白兔。
“我也不认识路,我都自身难保了。”大仙掀开它的肚皮,毛发下一道长长疤痕。
天色渐黑,只能在林子里呆一晚了。明天再想办法。可是总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吧。上树?哎,她是爬不上去了。
沉睡的旧庙在夜间突然亮起萤火。那些台阶,牌匾案台上的蛛网消散。偏房有男女嬉笑声传来。就好像这里有人长住,白天的衰败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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