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细说了一番,这才开始喝茶汤,就在这时,听得一阵喧闹,不时的有人叫好,声响如雷。
众人听得好奇,打开百合窗,放眼望去,便见一个老头走了进来,老头须发皆白,步伐却甚是稳健,精神头很好,众人似对他甚是熟悉,见他进来,纷纷叫嚷。
杨峥不急细问,就见那老头冲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老朽献丑了!“说完又用安南语说重复了一遍。
众人纷纷叫好。
那老头呵呵一笑,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古籍往前方的一张长桌子一放,然后在摸出一块刷板”来,那刷板长三四片两寸宽、不足尺长的杜梨木,熏干刨光后,上端打上两只小眼儿,用羊皮绳或细麻绳穿绾起来,组合成类似于“快板”一样的乐器,杨峥一看这个立即知道这老头是干什么的――说书人。
这刷版是说书人的乐器,说书时,将下片牢牢地捆绑在右小腿上,利用脚尖的闪动,带动其煽动发响。此外,说书人在自己的右手虎口上,还要挽上一个小“连花乐”,利用弹拨三弦时的颤动而发响。有了这个莲花乐,弹三弦就有了很别致的声音,顿时显得热闹了许多。
对于说书,杨峥倒有些记忆,听老一辈上说,那会儿他们没什么娱乐活动,一到晚上,听得最多的就是说书了,村里男女老少都要围坐在一孔窑洞里。说书人摇头晃脑,指手画脚,嘻笑怒骂,表情夸张,时而扮男,时而扮女,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说到**时,场内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整个窑洞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说到悲苦时,艺人声音嘶哑,如泣如诉,声泪俱下,听众也往往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再加上弦音低沉,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书场无人不悲、无人不恸。小时候,我常常坐在人堆里,听那些盲人艺人说书。前面往往加一段“小段子”,然后才开正本。如《五女兴唐传》、《薛仁贵征西》、《乌鸦告状》等,常常听得我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久久不愿离去。杨峥没经历过那样的场面,但听老人说得对,对于说书人的吃饭的家伙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果然,那老头往那张长桌子里一站,随后将手中的刷版高高举起,噼里啪啦一阵开始说了起来。
“今日咱说的是“李靖代龙王施雨失拜相之缘”。老头朗声道。
安南经过大明二十年的文化熏陶,不少人已经懂得汉人文化,加上李靖是大唐第一名将,名头之响,在唐后的几百年利,无人能比,所以这老头话音一落,人群里立即叫好起来。
那老头面露得意之色,随机端起茶桌上的茶汤喝了一口道:“话说,唐朝卫国公李靖是唐初第一名将,他是隋朝大将韩擒虎的外甥,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隋朝大官,和隋朝楚景武公杨素向来熟识。李靖“姿貌瑰伟”,从小就有“文武才略”,又颇有进取之心,很受杨素的器重,杨素常指着自己的椅子说:“这张椅子将来就是你坐的。”但是,纵观李靖一生,他为什么只是为将,而未能入阁拜相呢?这还得从李靖代龙王施雨这么一个传说说起。“
场上立即爆发雷鸣般的叫好之声。
其实这个传说,杨峥倒也听说过,说是李靖少年时代经常到家宅附近的霍山射猎,天色晚了,就住在霍山山脚下的小村庄里。李靖每次都能猎获很多猎物,村子里的人们都很惊异于他的射猎本领。
有一天,天色已晚,李靖还骑着马在树林里搜索,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群鹿,不禁兴起,于是驱马直追。可是不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林中阴晦不明,不仅鹿群追丢了,连自己身处何方都搞不清楚了。李靖正在茫然不知所归之时,看见树林的尽头有点点灯火闪动,不禁心中大喜,迎着灯火就赶了过去。等到了跟前,只见是朱门大户,围墙峻挺。
李靖离鞍下马,上前叩门,敲了半天,才有一个家丁模样的老者拉开一条门缝,露出头来。李靖连忙抱手一躬,实告自己乃迷路之人,万望予以借宿一晚。老者面露难色,说:“家中的男主人尽皆外出,只有太夫人等女眷在家,恐怕不能允许。”李靖忙再次一躬到地:“万望老人家试着通禀一下。”老者点点头,回身前去禀报。
过了好一会儿才面带喜色出来,说:“本来太夫人不太愿意,可是看天色甚晚,公子又迷了路,最后还是同意让公子借宿一宿。公子请随我来。”李靖忙拴好马,随老者进入前厅,来见太夫人。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小丫环在前引路,一位年逾五十的妇人缓缓而来,只见她青裙素襦,神气清雅,一副士大夫大家风貌。太夫人与李靖寒暄几句,自言几个儿子都不在家,故此才怠慢了李靖。随后,太夫人命家丁为李靖备晚餐并安排客房,还吩咐给李靖送来床席茵褥,衾被香洁,十分讲究。
不想夜半,忽闻宅外急促的叩门声,家丁连忙起来将来人迎至厅内。来人说道:“天符在此。令你家大公子施雨,由此山七里以内,需五更内完成,不可拖延,雨量不可过大。”家人受天符,来人随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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