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通人和,西湖水浚,苏轼虽自问、自嘲平生功绩只在‘黄州、惠州、儋州’,可熙宁治水、元佑凿井,无一不是苏轼在其笔下空蒙潋滟的西湖畔,为杭州子民做出、利在千秋的政业。
“苏轼不是北宋的,一生涤荡起伏,你们打算怎么拍?”安霁有好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忘了盛夏的,经过两方同意后,盛夏顺理成章的参与进来,只看了一眼剧本开头的旁白,就不住的吐槽。
随手将剧本丢在桌子上,盛夏知道这安霁也是‘打工人’,只对着宁云帆吐槽:“现在不都是说要限制剧集么?你们这一看就是打算上卫视的,要是‘问汝平生功绩’的写下去,你们拍八十集能拍完么?”
“只写了在西湖和杭州这一段,是单元剧,有三个部分。”知道自家女友的闺蜜一直就是个粗心的性子,出于对安霁这份友谊的维护,宁云帆并不恼,反倒是好言好语解释。
“苏轼、柳永、李清照,这三位诗人的诗词与杭州西湖有很深的渊源,这部剧就是要通过他们的故事,跨越北宋和南宋,展现独属于西湖的宋韵文化。”
盛夏并没有回应宁云帆的解释,只弯腰伸手捡起刚被自己扔回桌面上的剧本,坐到安霁身旁的椅子上细细看了起来,不时回过头去在纸上记录些想法。
昙花攀窗,明华入室,细尘在屋内沉浮……铅笔下的一件清素罗衣,只把千余年前那个风发意气思报国,儒气禅心犹为民的苏东坡,画展当下。
锦衣再赴旧时西湖,却见旱涝交加,十数年前的旧功绩将要被运河漫起的水淹没。未着知州的官袍,一身茶褐色横罗的斜领交裾,着黑色罗做了沿边。
若非如今这杭州城里家家户户都挂着此人的画像,只怕无人能将面前这寻常文人般打扮的人,同他们的知州官人苏轼联系起来。
“官人,等雨歇一歇。”
身后的下属在唤,苏轼却如同充耳未闻。脚上踏的那一对滚了紫色边的皂靴,一看便知是朝靴,想来是还不及换下。饶是再珍重,犹是不管不顾的撑伞冲进雨幕。首发网址m.97xiaoshuo
下属追着,手里抱着雨具等一应物什,疾奔急言:“官人!”
雨越下越大,显然没有苏轼下属以为那样,能有个稍歇的时候。
“官人,下官……”
见下属满脸急切,苏轼脚步一顿,侧目一观,意识到前者是来关心自己的,只一拂袖,奔着书房而去。
“幸好他们还有点儿良心,不然这么咱们这罗就被糟蹋了,岂不是暴殄天物!”拉过安霁手底下的草稿,盛夏一边竖大拇指,一边不停吐槽,“哎……”
被盛夏遮了半个身子,安霁也不能张口,无奈之下,一记白眼就甩到了宁云帆身上。
“咱们那个短剧的做法我和叔叔提了,到时候剧组的服装都会被整理好卖出去,这些钱我们会捐出去的。”收到自家女友的暗示,宁云帆连忙开口解释。
“那还不错。”盛夏点点头,当即便转过身去继续下功夫在设计图上。
衣服既能衬托一个人的性格,同样也能展现出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和心境,此时的苏轼应当是虽忧不乱,虽贵不奢,比起衣饰的繁复,更多的应该是雅韵和庄正。
盛夏和安霁都是学历史的,知道这时候的苏轼在做什么——元佑年间,苏轼的上书不只是到了朝廷,同样是送到了皇太后手中。
几代皇太后,无一不是守着先皇之诺,重视苏轼的经国之才。在那个封建的社会里,不顾当朝党政,让苏轼为国为民之策,真正用在地方百姓需要的地方。
大宋衣冠锦绣,在苏轼身上其实体现并不多,贬谪时虽不失意,到底未有足够的银子买得起那罗绮上身。至于在杭州的这段日子里,苏轼近禅宗,留下不少同友人打趣之语。
除此之外,苏轼的心思多在饮食之上,服饰则多隐士衣衫,如今为苏轼的衣衫选材,棉麻倒是比杭罗来的合理。
云掩清风,树扰归鸟,天边已然映上橙紫,约莫是到了月升山隐阳的时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也多了起来,眼看着城市里下班的晚高峰就要到来。
“安安啊,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我最近的设计恐怕都要放到这上面了,要不是你把合同谈好,和我汉服店做了个联名……我最近还不要被饿死啦!”
盛夏又在念了,安霁知道前者要么是坐的烦了,要么就是想好吃的了,抬眼看看表,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说吧,要去哪里吃,叫宁云帆请客!”
“嗯……”手腕撑着脸颊,盛夏自然而然的嘟起嘴来,“看着吧,你们两个剥削劳动力的,我今天必须狠狠宰你俩一顿!”
“行,反正他请客,你要是选个合适的地方,我就算沾你的光。”
“快想,快想!”自家闺蜜每到这个时候都有选择困难,就算是交给转盘,最后还会因为选到了自己不想吃的店铺而一再耽误时间,而这也是安霁难得有机会催盛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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