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可能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也有和他一样愚蠢偏激死倔幼稚的臭毛病,而且我俩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深深自恋。
“他们在行酒令!我们要不要过去!”蔡林珊眼睛一亮,我和叶伽蓝被她一手一边拉着走,再对视一眼。
叶伽蓝朝我难看的笑了下,这次我先移开视线。实际上,有些人除了当好朋友外就只能做死对头。叶伽蓝和我明显归属这种情况,我看他干什么都碍眼。估计他看我也一样。
导演很年轻,三十岁出头,没架子。酒席间气氛非常轻松。他们比划的行酒令我听不懂,再加上这顿饭是我请客,只顾着先多吃点。席间最贵的一道菜是什么甲鱼羊肉炖的汤,巨鲜巨好喝,我喝了七八碗。
我去完两趟卫生间出来,他们在玩类似击鼓传花的游戏。我刚落座,就被蔡林珊满脸兴奋地塞了个芒果,我剥开皮咬了口,席间顿时安静下来。
“你怎么把道具给吃了?”
我拿着芒果:“你们拿它来当击鼓传花的花?”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行,就李权!来来来,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那时已经被羊肉甲鱼汤烧得五脏六腑都发热,但到底没沾酒,也没丧失理智。我在深思熟虑后扫视一圈众人:“先告诉我,谁来罚我?怎么罚?”
有人笑呵呵的举手,是我们的策划,我记得秀佳说他是叶伽蓝那边带来的人。
我思考了半天,在羊肉汤的驱使下选了大冒险。对方转了转眼珠,我怀疑他和叶伽蓝交换了个眼神,不然怎么说出这么狠的要求。
策划指着我身边的蔡林珊:“你去亲小蔡一口。”
我松了口气,心想这要求虽然不合理,但也算凑合。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等亲完小蔡,你再去亲她男朋友一口!”
我不高兴了:“大冒险只是一次!”
“我们这是连环冒险!这样吧,你直接亲她男朋友也算过关!”
那帮成年人们听到这话,全部嚎叫起来,纷纷鼓掌。蔡林珊这个没心没肺的也笑得合不拢嘴。我只能说已经无语到一种境界,也特别后悔今天没带秀佳来。
亲蔡林珊很容易,她浑身都香,嘴唇也软。但亲叶伽蓝,我可是真下不去嘴。偏偏叶伽蓝一动不动,就这么冷冷含笑,于是他在我眼中就越发成为一坨苍白的大便。
编剧是CYY的人,他帮我圆场:“这样吧,伽蓝你是男人,你主动亲小权儿脸一下。就算过关。”
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兴致,就想忍过这死亡之吻。但该死的,叶伽蓝亲就亲,亲之前还非要用手先扳起我的头,弄得像接吻。我下意识打落他的手,“啪”一声,那声音简直出乎意料地响。
我相信在同一瞬间里,我和叶伽蓝都回忆起《绿珠》片场时,我奋力踢他的场景。
叶伽蓝的浅色眼眸中顿时涌起了怒气,他轻声讥嘲我:“我他妈一直忍着你,你也就真蹬着鼻子上脸了!真以为自己是当红处女?拍亲热戏的时候,你不也是被邱铭压得很喘吗?”
他的声音不高,只有靠近我们的人听见。蔡林珊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但我脑子慢,一时也回不出话,立刻站起来想跟他动手。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见势不妙,迅速隔开了我俩。
导演装作不察,他清了清喉咙,托辞时间太晚,可以放大家回家休息。
叶伽蓝反而卯上了:“回家?这也太没劲了。今天好不易我们的女主角做东,半箱酒都没喝完。不然,李权你只付前半场,后半场我来买单,大伙给我个面子,在这里接着喝?”
蔡林珊小心地拽了拽他袖子,叶伽蓝看都没看,反手一推,直接把她撞到桌边上。我看在眼里,然后用特别成熟冷静的声音说:“对,大家都不准走,这还没玩完呢。”
有几个散仙听到叶伽蓝和我这么放话,立刻提议不玩游戏。这哪成啊,叶伽蓝也是狠角色,基本每人罚两瓶酒下去,都坐那瘫了。
我冷眼旁观,虽然从来没单独应付过这种场面。但姑奶奶急红眼也管不了那么多。
不光是我,整个气氛都开始紧张起来。
击鼓传花这游戏没法玩了,大家换了个玩法,叫“大王,大王,不要啊”。游戏里,由“大王”说一个否定语态,他可以按照要求罚酒。
导演明显打圆场,他说:“我先来当大王!片场里没有被我骂过笨蛋的,互相握个手”。
导演的口头禅就是“笨蛋”,他说的最多也是蔡林珊,我和叶伽蓝倒是从没被数落过。因此在这一局,全场就我和叶伽蓝需要握手。
我下定决心在握手时拼命使劲,但叶伽蓝先一步看穿,我俩的手还没相碰,他突然退后一步,做作地“嘶”了声:“我疼!”
立刻有几个人没撑住笑场了,气得我脸都黑了。
等轮到叶伽蓝当“大王”,他慢悠悠说:“我也不难为大家,在场没有改过名字的人,向改过名字的人敬三杯酒。”
我改名也不是秘密,但酒席里知道我从“李春风”改到“李权”的人并不多。大家纷纷向我敬酒时,我算是明白叶伽蓝的黑心眼,他就是想让全场人灌我!这人还真有仇必报,在这儿等着我呢!
大家照顾我,用的是最小的杯子,我还是稀里糊涂灌了半瓶红酒,又忍受了五分钟“为什么叫李春风?”“李春风这名字多响亮,为什么改名”这种陈词滥调。
终于轮到我当“大王”。我脑子发昏,想了会才学着叶伽蓝的句式说:“我也不难为大家,在场从没有被我打过的人,要向被我打过的人敬十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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