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坐等叶伽蓝被灌晕,结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叶伽蓝笑吟吟地坐在原地,他阴沉地说:“哎,有人被春娘娘打过?怎么当演员还要打人?那你就跟我们说说,你都打过谁。林珊,不是你吧?”
蔡林珊连忙摇手:“不是,李权对我很好。她不打我的,她也不会打人。”
我语塞,知道自己给自己设下个陷阱。被打和打人都不是光彩事,而只要叶伽蓝不承认,我就拿他没招。
在场的人已经看出我和叶伽蓝的不对付,一边想看热闹,一边也想赶紧结束酒席。接下来,“大王”都没轮到我俩,反而旁边的蔡林珊被“大王”了好几次。
我看到叶伽蓝暗中踢了蔡林珊一脚,示意她把信物传给自己,蔡林珊咬着唇,硬撑着没理他。
叶伽蓝很快不耐烦了,直接把芒果死攥在手里,也不再传了。
“叶少,不管这次是谁,别罚酒了,灌多了没法继续玩!大家喝酒就图个开心!”又是那CYY的编剧帮我打圆场,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公司的压场。
叶伽蓝垂下头,他缓慢抚摸自己细皮嫩肉的手腕:“当然,当然。我叶少不是欺负和强迫女人的那种男人。这样吧,在场这一年没有性生活的人,过来亲我下。这简单吧?”
在场的人再次发出剧烈的哄笑,我本来想坐着不动,但叶伽蓝不动声色看我一眼:“李权?你才十七岁还是十八岁?都已经不是处了?也够早熟的。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幸运。”
叶伽蓝说这话时咬字很轻,就跟用小巴掌抽我脸似得。我都能想象那种感觉,空手道场上打一个毫无还击能力的对手,估计爽死了。
我捏紧了自己的筷子,心说去他大爷的,今晚我绝对要抽这人一顿,谁拦着我我一起灭了他。
“来,这次也没罚你酒是不是。也没过分的事情对不对?你主动亲我一下就成。”叶伽蓝一定很懂得怎么羞辱人,他冷笑,“也不是很难的要求,是不是?还是说,其实你已经不是……”
我站起来:“好啊,我亲你。只要我亲你,之前你和我的帐就算一笔勾销吧。”
叶伽蓝愣了下,过了会又笑:“行行行,我是大男人,也不跟你这种小丫头你计较。在场的人作证,你只要亲了我,发生在我们俩之间的所有不愉快,都一笔勾销。”他微笑着抱臂,“亲脸就成。怎么样?我够大方吧?”
我二话不说,走过去就重重地扇了叶伽蓝一个耳光。
叶伽蓝猝不及防,整个连人带后面的椅子,直接后仰八叉倒在三米开外,砸落了不少餐具。
我估计自己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除了叶伽蓝的低声呻吟,场内一时寂静,别的什么声音都没再有。我俯身拽着叶伽蓝的领子,把他像烂泥一样从地上拉起来,叶伽蓝显然还没回过神,他望向我的目光还没有愤怒,只有震惊和惧怕。
我笑眯眯的,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下:“这是刚才欠你的。”
然后我一松手,叶伽蓝不得已扶住桌子平稳身体。等下一秒,我又把他撞倒,本来还想继续往他肚子补一脚,但关键时刻,我想到了空手道的教义。
我假装吃惊地说:“哎呀,我怎么打你了?你怎么不知道躲啊?都是我的错,我喝酒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我练空手道!”
叶伽蓝反应再慢也醒悟过来。他剧烈喘息着,神色间都是阴冷。但我也不管他,第二次拽着叶伽蓝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今晚姑奶奶劲儿真大,羊肉甲鱼汤补肾啊!我得再喝一碗。
我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假仁假义地把叶伽蓝扶到椅子上坐下,学着《我们结婚吧》后期音的娃娃声:“不准生气,叶少!你说只要我肯亲你,咱俩的账一笔勾销,对不对?所以,你现在不能生我的气!”
人他妈到底能有多假?人在受欺负的时候能多贱?我还虚伪的倒了一大杯酒,死活要敬给叶伽蓝,说他不喝就是不原谅我。
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扯开话题。叶伽蓝拗不过去。只得把那一大杯酒都喝下去。趁着乱,我狞笑着拆开湿纸巾抹抹嘴,再借口结账,一溜烟地跑到酒店门口。
冰冷的空气中,路边有人在放鞭炮,远处还停了一辆狗仔的车。我在狂轰乱撞的鞭炮声中,朝他们的镜头兴奋地挥了挥手。姑奶奶现在才感到爽!
我站在爆竹炸剩下的红屑中,无声赞美自己的机智。赞美了一会,突然发现饭店旁边挨着的路名挺熟悉。再打量一阵想起来,我爸在我小时候,经常带我到附近的呼家楼影院看电影。
他当时把我独自扔在影院,只说等电影结束后来接我。我以为我爸终于下定决心扔掉我,不敢追他也不敢走,只能在黑暗里默默坐着流泪——妈的,这大概是我不喜欢电视剧和电影的根源。悲痛回忆!
我站在路边,给贾四打了个电话,他得有一会才能来接我。
结账的时候,我靠在前台吃口香糖,有几位迎宾小姐认出我。她们嘀咕一阵,凑上来找我要签名合照,我一一签了,直到身后有人牵住我的手。
蔡林珊绝对算是二十四孝女友,但在“闺蜜”和“男友”之间,她倒是更多站在我这边。比如方才罚酒,蔡林珊偷偷帮我把不少红酒换成葡萄汁。而现在,她不陪着她阴郁的男友,跟着我跑出来。
大厅里聚集要签名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我和蔡林珊躲到了贵宾室的男厕所里。我刚打了她心爱的男朋友,说不尴尬也不可能,但再继续打蔡林珊也有点过分。
为了化解这份尴尬,我和她站在小便池边旁吃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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