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看看湖广的战报,我估计勋贵集团就要动手了。”中军都督府内,成康拿着前线的最新战报,对身边的刘毅说道。对于湖广的战事,刘毅是十分关注的,李自成的军队进兵神速,或者反过来说湖广的官兵实在是太废物,这才导致李自成势如破竹,按照李岩提供的相关消息,李自成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至少刘宗敏经过好几次事件,已经跟李自成有了隔阂,李自成根本不可能完全信任刘宗敏,或者说防着刘宗敏成为张献忠第二,从他这一次派出的东征部队阵容就能看出来,除了刘宗敏作为主将之外,剩下的副将用的全是李自成的亲信,这不等于是将刘宗敏给架空了。可即便这样,东征军依然是劈波斩浪,这就只能说湖广的官兵实在是费拉不堪,根本抵挡不住流贼的攻势,反而让流贼不断做大做强。好在袁承志这小子机灵,竟然策动了新一波的四川攻势,延缓了李自成进兵的速度,让东征部队被迫在长沙城下停住。袁承志那边跟刘毅这里一直是有鸽信联系的,很多情况下,袁承志也不会擅自行动,像这次出击乌撒府,袁承志也是提前通过鸽信跟中军都督府报备过了,并且刘毅同意了他的行动,袁承志才开始攻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有底气。
有了袁承志的策应,湖广那边的局势在短时间内是稳定下来了,至少闯军现在要集中精力稳固后方,前面的攻击行动一定是放缓了。不过湖广那边消停了一些,自己治下的暗流涌动恐怕在短时间内就要爆发出来了。刘毅对成康道:“军师说的不错,情报军这些天连续汇报,加上我们从徽商总会那边得到的消息,目前应天府和周边地区的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四两银子一石,这还不止,价格每天都在变动,湖广的粮食已经全面封锁,这些个勋贵集团将山东和浙江地方的粮食也控制住了,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实施禁运,哼,这帮家伙的手段还真是不少,不过我们的情报军也有很大收获,顺藤摸瓜,倒是将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的身份给查了个底朝天。”
“哦?大都督,我们这次对付的难道不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勋贵吗?”成康问道。“说的不错,不过也不全是,而是一个旧的利益集团的结合,我来说几个名字你就知道了,这次要对付我们的首当其冲的几个人,一个是江南复社的张溥兄弟还有马世奇。”刘毅道。成康摇摇头道:“这几个人不奇怪,江南复社参与进来本就是正常,我们在江南这么大张旗鼓的干,早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土地兼并严重,这些人手握巨大财力,却想着法子避免赋税,国家怎么能不破败,将军当年三顾寒舍时候说过,摊丁入亩,咱们的摊丁入亩一旦全面实施,势必动了他们的根基,要是不跟咱们鱼死网破,反而不是这些人的风格了。”刘毅点点头又道:“还有魏国公徐弘基代表的公卿集团。”成康抿了抿嘴唇,“这个人,糊涂,他自己在应天府,说白了还是名义上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若是站在咱们这边,岂不是如鱼得水,偏要跟这些人搅合在一起,说白了只能是目光短浅罢了。”
成康这么说自然是真心的,徐弘基这家伙是魏国公,刘毅是辽国公,说起来二人都是国公,徐弘基自己还是名义上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怎么看他都应该站在刘毅这边才是,最起码两人有共同合作的基础,可是他却看不清形势,竟然要跟新军为敌,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老寿星上吊嫌自己的命长,实在是太愚蠢了。刘毅叹道:“是啊,这家伙真是,不过也难怪,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古往今来哪一个不是惊世骇俗,他们看不懂自然就不理解,不理解就不会支持,不支持就要反对,那就绑一块上吧,正好我们将他们连根拔起。哦,另外,镇守太监韩赞周这个阉人也掺和进来了,看来当年的阉党之乱还没有让这些阉人收敛一些,一有机会就要上蹿下跳。”成康提醒道:“韩赞周参与的话,很难说应天府官府内部有多少力量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不得不防啊。”
刘毅笑道:“你还没听我说幕后最大的老板呢。”成康惊讶道:“难道刚才几个还不算大老板?”刘毅道:“他们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前首辅,周延儒。”成康瞪大了眼睛,“周延儒?没想到啊,没想到,下野之人还要搞这一手,周延儒不会以为借此机会把新军给收拾了,皇帝还会让他重新回到首辅的位置上,把温体仁弄下去吧。”刘毅耸耸肩道:“恐怕他就是这么想的,整我们,既挣了钱,又给自己捞够了政治资本,算盘打得不错,可咱们不是软柿子,而是硬石头,他这一口咬下来,恐怕要崩了牙。”
刘毅又道:“现在最急的不是咱们,也不是周延儒,恐怕是普通百姓。他们现在买不到粮食,或者说买不到平价的粮食,都是出高价买粮,心态估计已经要崩溃了。唯一留给他们的希望就是这些人手中握有的粮票,不过粮票的兑换期限是半年,不等到半年他们是兑换不了粮食的,这一段时间随着粮价上涨,他们的日子难过喽。”成康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一锅端了周延儒他们,收获的钱粮何止千万,到时候再返利于民,用低于一两银子的价格售卖粮食,就将老百姓的损失给补回来了。过段时间,当敌对势力囤积了大量粮食,等着看百姓拿着粮票兑换不到粮食,砸了咱们的店的笑话的时候,我们却能真的将白花花的大米兑换出去,恐怕周延儒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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