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来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们的味道。”
【不了,它让我想起了某个还未见过的兄弟。】
“那是谁?”
“算了,我相信无论是谁,他应该都不会再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了。”
荷鲁斯兴致勃勃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又在眨眼间将其放弃,那张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上凸显着毫无耐心的微笑,与之相对的,那细而长的利爪则是在半空中不断地挥舞着,刮起生冷的风,抓取着这场谈话的主导权力。
“那么,你想和我打一场么,就像和其他人那样?”
看似礼貌的问询却是充斥着傲慢的利箭,刺进了蜘蛛女皇的瞳孔之中,但摩根并未因此而愤怒,她只是颠了颠自己掌中的武器,并衡量着她与传说中的这个牧狼神,在武力层面上的差距。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进行这种野蛮的争斗,荷鲁斯:战斗对我来说只是最低顺位的选择,我喜爱用更文明的方法,而不是用粗暴的杀戮来篡取所谓的荣耀。】
“好极了。”
摩根的话音刚落,牧狼神的脸上便扬起了认同的笑容。
“我也与你一样,我喜欢交流胜过交锋,喜欢结交朋友胜过战胜敌人:但我也有一点与你不同,我可不会拒绝送上门的荣耀,也不会逃避任何一场直率的个人挑战。”
荷鲁斯优雅的向前迈步着,他很快就前进到了一个对于两名原体来说都非常危险的位置,但是牧狼神的【破世者】并没有挥舞,蜘蛛女皇的灵能也没有随之咆哮,在诡异的沉默中,摩根和她的幻象兄弟达成了某种互信。
“很好。”
再一次的,荷鲁斯笑了起来。
“看起来我们已经成功的取信于彼此了:现在,你想谈什么?”
【谈一谈你们:谈一谈陆续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些东西。】
“你在指我们?”
【当然。】
摩根没有犹豫,她直视着面前之人的眼睛,从那巧夺天工的伪装中寻找着最细微的疏漏:就像之前的庄森一样,现在的这个荷鲁斯也同样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他瞳孔中的野心太过旺盛,没有得到最好的遮掩,他食指上的金色戒指也过于崭新明亮,没有来回摩挲爱抚之后的苍白痕迹:一切都说明他只是一个高仿品,一个让摩根能够定下结论的新论证。
【你们到底是什么?】
摩根的手指拂过了掌中剑锋向下的利刃。
【你们以我的兄弟的模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与我战斗,对我释放恶意与诅咒:但你们绝对不会是我的血亲兄弟,这一点我很确认,你们身上的疏漏虽然隐晦,但并非不能找到。】
【所以你们究竟是谁,而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直插问题的核心,嗯?这的确会让事情变得简洁不少。”
那个名为荷鲁斯的诡异生物并未惊慌,他抬起手,装模作样地鼓着掌,那把大名鼎鼎的【荷鲁斯之爪】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你说的很对,我们并非是你的兄弟们,我们只是一群执念,一种具现化的表达,是那群基因原体们在你心中的阴暗投影:每当你见到了一个新的兄弟,你就会发现他们胜过你的地方,并以此而感到你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焦虑。”
“这种焦虑逐渐累积,得不到及时的处理,再加上你所遭遇的其他情况的影响,混合了起来,最终便形成了我们:我们每个人都代表着相对应的那个原体,具有着极其明显的区别,庄森就是庄森,黎曼鲁斯就是黎曼鲁斯,你在面对不同的兄弟时,所产生的忧虑和羞愧也是各不相同的。”
“就像在面对我的时候,你简直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混蛋。”
【感谢夸奖。】
摩根回以了一个充斥着讽刺性的微笑,天生的多疑和谨慎让她并不完全相信荷鲁斯的话语,她将更多的力量倾诉在了武器中,随时准备着开启一场新的战斗。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与我认识的每一个兄弟开战,是因为我的内心深处存在着对于他们每个人所拥有的优秀之处的焦虑。】
“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
荷鲁斯点了点头。
“你并不相信我的话语:而这恰恰证明了我说的就是事实。”
“嫉妒心是人之常情,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不会嫉妒,只不过有的人能够淡然处之,有的人只会受其奴役,而还有一些人,他们用口是心非来遮掩自己的嫉妒,其中的高明者甚至可以骗过他自己。”
【那你又属于那一种?】
摩根反问着,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沉重的斧刃,灵能的卷须则是让银色的长剑立于半空:全副武装的阿瓦隆之主就这样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步伐,与荷鲁斯在他们脚下的这一片废墟之中,转着圈子。
“我能作为你想象中的最后一个对手,而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回答了你的这个问题:我当然是属于第三种的,摩根,我们在这一点上是同病相怜的,事实上,我们在很多问题上都是同病相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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