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脖子望一眼上官云清消失的地方,洁儿又噘嘴道:“娘亲也真是,明知我云清爸爸的心思,也不可怜可怜我云清爸爸。”
“浑说!”宸儿大怒:“可怜了义父,爹爹怎么办?”
“那倒是!”泄气地耷拉下双眉和肩膀,洁儿活像一只没吃上萝卜的小兔子:“二哥被舅舅接走时曾叮嘱我莫要多事,三姐跟师祖爷爷去百花谷时也说娘亲最是明白。可我就是心疼云清爸爸!”
“稚子!”摸摸妹妹的头,宸儿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温柔:“难道你瞧不出吗?义父虽爱慕娘亲,但却温有礼从不越雷池半步,爹爹虽天天吃醋,但却从未对义父假言厉色,便是娘亲,最是明白爹爹和义父的心,仍正大光明地与爹爹恩爱,视义父为知己。你道为何?为何?”
“为何?”垂眸想了想,洁儿突然拍掌道:“互相欣赏,互为知己,乐在其,岁月安好!”
“呵呵!”宸儿笑了,宠溺地再点一下妹妹的小鼻子,轻声道:“稚子!”
“喂,喂!哥哥,你去哪里?”如跟屁虫般赶紧跟上去,洁儿一叠声道:“哥哥,哥哥!爹爹和云清爸爸说下个月就要让你亲政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大婚了?”
脚步一滞,宸儿佯怒道:“姑娘家家,不知羞!”
“怎么不知羞了?哥哥娶娘子,我添新嫂嫂,这是家务事,自然要问清楚,若不然,万一你选回来一个我不喜欢的嫂嫂怎么办?”
眉眼弯了弯,忍住笑,宸儿问:“那洁儿喜欢什么样的嫂嫂?”
“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像娘亲那样的!”
愣了半天,才发现哥哥已经走远了,洁儿忙扯开嗓子喊道:“哥哥?万一你遇不到娘亲这样的女子怎么办?”
“那就等,总有一天会等到。若是今生等不到,便等到来世。”
总有一天会等到?今生等不到便等到来世?思忖半天,猛地一惊,哇呀呀!爹爹、娘亲、云清爸爸!不好了,我大哥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啦!
一个月后,靖秋皇帝萧若宸正式亲政。同日,摄政王上官云清请辞,靖秋皇帝不允,双方讨价还价,皇恩浩荡,给了上官云清两个月沐休假,并以此类推,每年都有。
第二天一大早,沐之秋、萧逸和上官云清便打好包袱行李直奔百花谷。
三人在谷内闲庭漫步,远远瞧见谷内新修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屋子前有十几个四五岁的小豆丁在丢沙包踢毽子,旁边坐着两个美貌女子。俩人边交谈边柔柔望一眼正在嬉闹的孩子们,时不时低头绣两针手的活计。
不多时,但见一英挺高大的年轻后生寻来,那大腹便便的女子便笑吟吟地站起身迎上去,后生从怀掏出数枚红艳艳的果子,女子羞涩地接过,举帕为夫君擦汗。待俩人卿卿我我够了,方相互搀扶着进屋去了。
另一女子怔怔地看了他们许久,再转头看向孩子们,面上滑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她便笑着摇摇头,像是将不必要的烦恼尽数摇散开,又高兴起来。
此时,屋后突然奔出来一英俊的壮年男子,普通布衣依旧掩饰不住他周身的朝气。
男子俯首在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夫妻二人便同时伸长脖子望过来,待瞧见沐之秋三人,立刻欢呼一声冲了过来。
“呵呵!”沐之秋笑道:“我们快过去吧!没得把萧楠和香香急死了!”
宠溺地瞧一眼宝贝娘子,萧逸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才走出两步,萧楠和香香已冲到近前。一句话没说,夫妻二人扑上来便将萧逸和沐之秋抱了个满怀。
“三哥三嫂!你们总算来了,想死我们了!”重重地在萧逸肩膀上拍了两下,丝毫不顾及三哥已黑如锅底灰的俊脸,萧楠笑得没心没肺的。
轻扫夫君一眼,香香不好意思地笑道:“秋儿姐姐和姐夫莫要笑话,早说你们要来,可是一等就是十年,夫君他,实在急坏了!”说到最后,声音里已带着些哽咽。
沐之秋眼圈一红,抱着香香的手臂不由紧了紧:“并非我和萧逸忘了你们,九弟当年的侧妃和那几个侍妾始终在九皇子府为夫守节,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我和萧逸,朝又多有非议,宸儿亲政大赦天下,将她们全部许了人家,我们才敢光明正大地来看你们。”
“三嫂就是体贴,二哥每回来都告诉我了,萧楠省得!”
“就你嘴贫!”上官云清笑道:“不止是你那几个来头颇大不省心的侧妃和侍妾,还有铃儿。头几年铃儿始终对萧逸不死心,我们岂敢让萧逸来羊入虎口?时才瞧着铃儿与她夫君恩爱异常,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萧逸的凤目顿时冒出寒光,眼刀嗖嗖地飞向上官云清。上官云清视而不见,照旧一副云淡风轻闲云野鹤的神仙模样。沐之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掩唇偷笑,却被自家夫君狠狠搂进怀里以示惩戒。
“嗯!”萧楠和香香含笑点头:“七姐其实人不错,只是钻了牛角尖而已。现下她已释怀,以后你们便可以常来常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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