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一击之后,余下的黑水兵已几乎完全崩溃,就连十方在以一种绝不容情的态度将他们一一斩杀时,他们也几乎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简直是大人在揍小孩,差的太多了…)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略有些不悦的说话,总算让云冲波回过神来,忙不迭的道:”我?我叫云冲波?”
“哦?”
那老板哑然失笑道:”这么巧?”
“我也姓云,咱们居然是同宗呢。”
“你是那里的云?风台云,还是老准云?”
云冲波摇摇头,道:”都不是。”
“我家在芹州檀山,本来的宗族所在我也没去过,听爹说,是庆云一带的地方。”
“庆云?”
那女子”香”看看云冲波,插口笑道:”真是越来越巧呢。”
“老大,这小子和你倒是同宗…老大?!”
听到”庆云”两字,那老板的瞳孔骤然张大,暴出一种奇怪的光芒,死死盯住云冲波。
“庆云?迁至檀山?”
“小子,告诉我,你的父亲,可是叫做,云-东-宪?!”
那老板本来一直也是淡淡的,似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嘶声出”云东宪”三字时,他的态度却极是激动,神色刻毒!
云冲波胆子本来甚大,可,当那老板怒颜相向的时候,一种如死亡般的可怖气势便自他身上浓浓散出,将云冲波重重包围,将他压迫。感到极不舒服,云冲波努力的向后缩着身子,道:”是。”
刚刚说出一个”是”字,”十方”与”香”两人同时疾声道:”老大!”
两声”老大”喊的正是时候,因为,这时,云冲波已几乎可以很有把握的说,说自己已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了…
疾呼入耳,那老板全身剧震,却仍保持着先着的姿势不动,还是死死盯着云冲波不放,只是,先前那阴森气势却弱了许多。
(他的杀意,好象已经淡下去了,但,为什么…)
“十方”与”香”对那老板显然极是敬畏,虽然出口劝阻,却都全无过来相挡的意思,幸好,在长长的吐出一口粗气之后,那老板终于恢复正常,态度又转作如方才般悠然。
“小子,你很幸运,你刚才的行为,便在无意中救了你自己一命。”
“若无这些黑水兵,若果你是在路上遇到我们,若果你早些让我知道你是’他’的儿子,小子,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的你,会死得惨不堪言,死得极为’核突’和’屈辱’。”
“可是,小子,好运这东西是可一不可再的,所以,小心些,莫再让我遇见你了…”
“恐怖”和带”威胁”的说话,极为无礼,令云冲波极为”愤怒”,可不知怎地,在被那老板盯着的时候,他就如被青蛙盯住的蚁虫一样,全身都感到微微的麻痹,没法动弹,更没法立刻开口回答,只张了张嘴,怎也说不出话来。
冷冷的”哼”了一声,那老板慢慢转回身去,也不知弄了什么法门,便见几匹最为雄壮的骏马似被什么无形之手强行推动,一步步挨向那老板身边,虽则它们都在弓着身,喷着息,四条腿死死抵住地面,可,没用多久,它们还是已被弄至了那老板的身边。
肩头轻轻一耸,那老板已闪身上马,冷声道:”十方,清理掉手尾,走罢。”
十方微微颔首,道:”好。”说话间,身形一闪,连串惨叫声已接踵响起,他竟是在将那些犹还惊魂未定的商队成员逐一斩杀!
云冲波目呲欲裂,嘶声道:”你!?”却被”香”按住肩头,动弹不得。
“香”的表情也很不好看,却只摇摇头,对云冲波道:”小子,莫再多事了。”
“学聪明些,多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
“对。”
冷冷的说着,那老板已将马走到云冲波身前,居高临下,目光森寒,盯着他。
“别以为自己充英雄真能帮到别人,别以为你那父亲教你的简单逻辑就能应用在一切事情上。”
“就如现在,你刚才是想救人对么?可,事实却是,所有这些人,恰恰是被你害死的。”
“你,和小香,是你两害死了他们,与我无关。”
云冲波怒道:”你胡说!”他自幼受云东宪调教,心性最正,若见不平,绝不肯放手不管,刚才明知黑水贺厉害也硬要用尽心机去设法相救便是为此,虽然最后还是失手于黑水贺,却也觉得问心无愧,那想到那老板反将这些人命尽数算到他头上来?!
那老板冷笑道:”我胡说?”
“若果你不出手,黑水兵至多将他们卖为奴隶,奴隶自然是活得才能卖,所以,他们一个人也不会杀。”
“可是,你却多事的出手,不自量力的出手,而失败的你,又令小香出手救你,使我们的身份暴露,使我不得已而杀尽他们灭口。”
“小子,你说,那些人的性命,该不该算到你头上了?”
云冲波只觉他全然是胡说八道,一时间却偏又无话可回,只是急怒道:”…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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