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冷笑道:”没话说了,只会骂人,那便更证明你的无理,和我的正确。”
“他妈的,你那愚蠢的父亲,他便和当年一样,一样的固执而迂腐,不知变通。”
“是不是他教你,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是不是他教你,身为君子便该急公好义?”
“他妈的…”
“这愚蠢的老东西,这永远也看不清楚甚么是现实的老东西,这视他自己那些’道理’和’原则’比一切也都重要的老家伙,他就永也不能进化出’理智’么?”
“当站出来只是送死,当帮人亦只会令别人的境遇更糟,当你根本没有打抱不平的’资格’和’实力’时,小子,强行站出来,除了满足一点你那自以为是的虚荣心之后,又难道真能帮到别人什么?真能有什么意义么?”
“他妈的小子,本来我就该在这里杀掉你,本来我就不该浪费时间再和你这中毒已深的蠢货废话,可既然我已不能杀你,既然你终究也是一个’姓云的人’,小子,我便将这些道理说给你听,而你,也最好给我记住,记住并思考我的这些’说话’,若不,你便迟早也会被你父亲所教的那些’道理’害死,小子…”
森然的说着话,那老板掉转马头,将两人招呼而去,云冲波虽然被他诘的无话可说,却仍是心下气愤难当,盯着那老板背影,大声道:”你到底是谁?!”
“有胆子背后骂人,没胆子留…唔唔,你干什么?!”最后一句,却是对边正在努力捂住他嘴,边拼命向已回过头来的”十方”赔笑的花胜荣说的。
虽只说得一半,但那无礼的态度已表现的非常明显,幸好,那老板并没有不悦的反应,甚至还微微招手,将十方止住。
“谁说我不留名了?”
“小子,我本就打算告诉你我的名字,一个你父亲绝对不会对你提起的名字。”
“同时,那也是一个将会在不久之后将你父亲活生生撕杀,屠戮的名字。”
“好好听着,并记着罢,小子。我的名字…”
“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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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贺也死了。”
拆阅了一份刚刚送抵的报告,那瞧上去至多有二十八九岁的年青男子踱到窗前,负着手,瞧着窗外的小池,淡淡说着。
“唔,那便很好。”
冷冷说话的灰袍男子,正踞坐在一张太师大椅当中,瞧上去大约已有了三十出头的样子,面色十分的阴骛。
“怎做得的?”
那年青男子转回身,笑道:”老样子,还是借刀杀人。”
灰袍男子微微颔首,道:”是谁?”
那青年男子道:”全队尽灭,一个活口也没,便连遁身的商队也都被杀没。所以,应该是’他们’才对。”
“情报无误,沛上大刘家的’大风歌’,的确已经进入金州,介入到此次的争端中来了…”
灰袍男子眼中放出一种火亮的光,道:”好。”
“久闻云飞扬乃天下第一风系高手,只是铿缘一见,今他既微服入我金州,少不得,我也要匿名与他一斗。”
青年男子轻笑道:”可莫只看到一个云飞扬呢。”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鬼骨香,安得猛士兮寿十方。三人中虽以云飞扬称首,其余两人却也绝不是浪是虚名的。”
灰袍男子懒懒道:”我省得。”
“南方鬼纳族族女鬼骨香,净土宗破戒僧寿十方。与云飞扬同列为沛上刘家三大异姓高手,只听当家主一人差遣,位在’安刘四皓’之上,这些资料,你不早教我背熟过百十回了么?!”说着口气已有些不大耐烦。
那青年男子见他如此,也不说什么,只淡淡一笑,道:”还有,黑水八部众连折其三,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如何交待,你可想好了么?”
灰袍男子双眉一轩,冷笑道:”交待?向谁?”“身为完颜家二家主,和完颜家在金州地区的最高负责人,我’完颜改之’又有什么好交待,又有谁敢让我交待了?”
青年男子摇摇头,道:”错。”
“一方面,到目前为之,黑水八部众的统领仍未完全臣服于你,否则的话,我也不用费尽心机去用’借刀杀人’之计将他们一一为你剪除,所以,在这些事情之后,你就必须令他们安心,和令他们能较少反弹的接受你选中的三名新统领。”
“另一方面,至多五日时间,千军家主便会知道,虽然此刻的帝京情势令他无暇分心,不克西来,但书信责问却是少不了的,如何应对,你最好还是细细筹画。”
灰袍男子”完颜改之”嘿嘿笑道:”莫吓我,别得倒也罢了,这一条,却是最好应付不过。”
“只要回信的口吻激烈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你痛骂一顿,要求大哥将你重重冶罪,大哥自就会回封书信,教你我同阅,在信中将我狠狠训斥一番,说我什么’轻文重武,非可托之器。’,说我什么’唯恃勇力,不知帏幄之妙’,告诉我说’先生乃我完颜家之谋主,不得轻侮’,自然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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