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不要命了!”从半边长廊(公交车站)里出来一个带着红臂章的人,一把将尤袤拉开,口中呵斥不已。
尤袤虽然没见过铁轨马车,但也能猜到自己站在了马车的轨道上,若是不及时撤离,便会被马车撞到。
尤袤赶紧告歉,拱手鞠躬地退到了一边,问道:“敢问小哥,我兄弟二人是头一次来到应天府,不知此物是何物,还望小哥指教一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袤一身衣着颇为不凡,又如此地懂礼貌,那带着红臂章的小吏十分受用,也换上了一副笑容,客气地说道:“好叫这位公子知道,此物唤作‘公交车’,是申之小相公专门为了方便咱百姓们出行用的。看到这铁轨了没有,只要坐上这马车,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能从城东头走到城西头,又快又省气,你说好不好?”
尤袤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端地是好。”
临安城中也有这样的服务,尤袤见过也坐过,是以并不十分惊讶。
那小哥看见尤袤淡定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些不服气,感觉自豪的本地人被外地人给小瞧了,说道:“这位小公子莫要觉得此物寻常,你可知道乘坐一次需要多少钱?”
尤袤心中暗暗计算,在临安城中这样的距离雇一辆马车,大概需要一百多文钱。应天府的马车又大又快,给他多算一些,说道:“这样大的马车,这样快的速度,走一次大概要二百文钱吧。”
小哥一听尤袤的答案错得离谱,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拍着胸脯说道:“公子说的是临安府的价格,在俺们应天府,只需要一文钱。”
“一文钱?”尤袤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问道:“是一里一文钱吗?”
就算是一文钱一里,走一趟也不过才十文钱,简直是太便宜了。
小哥脸上笑容更甚,说道:“随便坐到哪里,只要不下车,都是一文钱。当然了,公子若是中途下错了车再上来,那便需要再添一文钱进去。”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站。
车夫下马之后,解开了马的缰绳,将马牵到了车屁股的地方,重新将缰绳套了上去,算是完成了一次原地一百八十度的调头。
尤袤和杨万里走上马车,在门口看到一个木头箱子,箱子顶部的正中央有一个拇指大、刀背宽的缝隙,缝隙下方写着四个字:投币一文。
尤袤从袖袋中摸出两个一文钱,依次投了进去,头一次坐车便学会了帮他人投币。
杨万里也不跟他客气,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神望向了窗外。
这一看,目光再也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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