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女子,打扮并不很妖艳。
但她们是青楼里的女子。
还是在老汉家见过的那几个女子。
卫央摸了摸手中的刀柄,他明白这几个人的来意。
波斯明教要传功,自然第一个选择有影响力的人员,然后再展开层层传功,这路数他听说无数次了。只不过没想到咱竟成了这些人看上的目标了。
宋长老轻咳一声,示意卫央小心。
卫央摆手道:“无妨,你们先恢复功力。”
“正好,此事要与你商量,”叶大娘问道,“你紫霞功练到什么地步了?如今战乱聘任,咱们恐怕要快点恢复实力才行。”
“好。”卫央明白是要他帮忙助那几人恢复实力,此事也是他考虑的,遂当即答应,又让他们先去准备,“随时做好撤走的准备,不能相信这些政治人物的承诺。”
叶大娘喜道:“你有这个想法我们就放心多了。”
卫央再不说,提着刀回到自己屋内,从窗子上看着那几个女子,她们自在一楼选了临窗座位,各自要了些吃的,似乎很旁若无人。
不过,喜妹子一直站在不远处瞪视她们。
卫央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摩尼教的女子会选择那几个比较容易信她们的妇人,没想到……
看喜妹子的表现,很显然不是小虎就是顺子被她们“控制”了。
“我这还真的成香饽饽了。”卫央抱刀而直立,心下冷然道,“那就看你们的刀子够不够锋利。”
他目光向那几个女子脖颈上一扫,很白皙。
此时的王府中气氛极其沉闷。
二都司带回来的话,等于卫央给赵允伏给了一个试卷。
试卷是开卷的,题目只有一个。
赵允伏说道:“问题很简单,一旦我们涉及储君之争,卫央是必然会离开的,去哪里不定,但绝不会帮着我们。”
在他眼前是十数个心腹,真正的属于王府的心腹。
曾在卫央饭铺杀敌的高都司也在,他迟疑着道:“这厮未免太咄咄逼人了点,但他要问的事情,也正是咱们哈密镇戎军要询问的事情,是参与……”
“不,此事我们绝不参与。”赵允伏说道,“淳端皇帝那会,我们便没参与宫闱大事,当今天子继位,虽恼恨我们不曾帮助于他,但也欣喜我们没有帮助越王。我们是西陲的镇守大军,绝不参与夺嫡之事,这也是我们有超然地位的原因。但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军力很雄厚,可财物最浅薄。老夫信任卫央,并有将王府将来半个金库交给他办,镇戎军乃至西陲军民的生活全交给他的打算,此事到如今也不改变。”
几个都司道:“那担忧什么?”
“卫央今日把话说明白了,但我们要确定一下,他到底是全然不沾惹夺嫡之事,还是懂得实力强大才可保证超然地位,不用去理睬朝堂争斗,他们自不敢招惹我们的道理。若是前者的话,待他只好以比如朝廷对我们的态度,既重视,又防备,也联手。”屏风后,少女提剑走出来,直截了当道,“但若是后者,他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他。他负责解决镇戎军乃至河西诸卫的钱财,也就是他所说的经济问题,我们在他的计划之内寻求一些壮大自身实力的机会。如此一来,至少三十年内我们和他关系十分亲密,可彻底地和他结成同盟。”
几个都司不解道:“可咱们不是要先定好是否……”
“土锤!”刘都司恼道,“叫你们读书,一个个都跟见了什么似的不,话都说得这么明确了,还不懂咱们的决定么?”
一些都司茫然道:“可是没说啊。”
赵允伏悲叹:“老夫也叫你们多读书,可你们就不肯听。”
他起身说道:“我们既有绝不参与夺嫡之争,更不会用自己的女儿,和那些王子赌更大富贵的想法,那就不必在这里瞎猜测。此事我自找那小子明说,不过,以那小子的狡诈,他只怕不肯信我的保证罢?你们想一下,怎么让他放心地把那‘初步工业化’在哈密先铺开。有了钱……”
“他的钱是他的钱,给我们,我们自然要,但不给,谁也不许明抢暗夺。”少女蹙眉颇忧虑地道,“但该给我们的,想必他也不是小气之人。只不过,怎么令他放心地铺开这番规划,那的确是个麻烦,他颇为多疑,且……”
少女考虑了半晌才提醒道:“金银财宝不能动其心,高官厚度不能结其义,他又是个遇强则强的豪横人,一旦要与他交手,他必会想尽办法与我们周旋,然后突然失踪。这人难对付的很呢,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十分地信任和我们联手,我倒看,不如请他过来,我们索性敞开胸襟,把言语行为都暴露给他看,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脑子,你便让他自己看个清楚。”
可以么?
“爹爹过两日再去,我总觉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但又无从发觉,前几日才知,正是波斯明教余孽,那些人也看上他的能力了,这几日,他们必会与那人联手,对卫央进行威逼利诱,他先解决了这些问题吧。”少女道,“而后,要请他既管起咱们王府与军中的辎重,此事想必他也是愿意的;还要请他负担起教授军中,乃至哈密军民的重担。这两者可都只总管,而不必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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