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是我。”原来是李然。
萧月熹犹豫了一下。现在她一见到这个人,嘴里就莫名地发苦。
李然是来给萧月熹诊脉的,他医术高明,很快都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李然瞥了一眼萧月熹,没有说话,着手开始收拾药箱。
萧月熹一脸莫名,却也没多想,直到第二日李然再度递来一个水囊,萧月熹喝下的时候,才发觉不对。
药还是熟悉的几味,可浓度却令人不寒而栗,一口下去,萧月熹从头到脚都没有知觉了一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我天!李太医你跟我有仇吧?”萧月熹压低了声音质问道:“这是人喝的吗?”
李太医斜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水囊上,一边等着她喝完,一边理所当然道:“你的伤有恶化的迹象,只能加大剂量。”而且要有些日子不能断药了。
最后那句李然是在心里念出来的,萧月熹自然听不见,整个人还沉浸在“加大剂量”所带来的震惊中,李然见了挑眉道:“赶紧喝,喝完把水囊还给我。”
“……”萧月熹觉得,慕云轻把这玩意儿派来,是专门为了折磨她的。
她本人其实并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就好像自己觉得自己没病,可其他人都说你有病,感觉十分怪异。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进了滨州的地界,进了城,扑面而来的压抑和死气几乎让人窒息,家家户门紧闭,道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他们这群探查的队伍杵在城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萧月熹环顾四周,心头五味杂陈。她不是没来过滨州的,这个在夜澜国数一数二的地界,曾几何时是那样的繁荣,能安居在这一代的百姓,都可以称得上是“富得流油”,然而现在呢?萧月熹被眼前破败的景象占据,已经记不清它原本的样子了。
魏常纵马过来,忧心忡忡道:“席公子,先别愣着了,我们得快些找到地方官员,先去看看受染的百姓吧。”
李然才是那个最迫不及待想要看受染百姓的人,要不是此行不是他一个人,只怕这会儿他早就没个影子了。
萧月熹回过神来,眼底猩红着,不发一言地策马往前行。
她肚子里窝着一股火,她不明白。策划这起事件的人,不管是针对她还是针对慕云轻,直接来就好,神挡杀神佛挡**,她萧月熹不知道什么叫怕!可为什么,那个人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老百姓?为什么,要毁掉一片繁荣的地界?
这些问题,萧月熹一路想,一路想不通,找到滨州州府的时候,一场大雨下得猝不及防。
淋了雨,萧月熹脸上的面皮就几乎撑不住了,幸好天色要黑不黑,室内也没点那么多灯,州府麻利地分出房间供众人更衣,萧月熹趁机重做了张面皮覆上。
窗外雷雨交加,窗内却安静得可怕。
魏常带来的人都被安置下去休息了,屋子里只剩下魏常、萧月熹和滨州州府黄连。
萧月熹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嘴里发苦。黄连人如其名,长了张愁苦的脸,中年发福,大腹便便的,是个愁容满面的和蔼胖老头。
他见到魏常的时候,活像见到了老祖宗,就差原地跪下磕头了,此时终于稳稳当当坐在一起,便迫不及待地道:“魏大人要问什么尽管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绝无废话!”
萧月熹抱着胳膊在一旁稳稳当当地坐着,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黄连不放,连他一个眼神都不肯放过。
之前叶晚箫信誓旦旦地说凌岁寒叛变的时候,似乎也说了滨州一带地方官员与土匪勾结,企图私吞朝廷剥下来的赈灾钱粮,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信,萧月熹还是盯着黄连的一举一动,暗自猜测这个“地方官员”有没有包括这位滨州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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