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与李轻盈的见面很顺利,李轻盈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又家世清白、心无旁顾,徐老头凭什么看不中她?
尤其是当太妹出现后,在得知李轻盈曾经治好过李选侍的病后,徐光启更是对李轻盈再无怀疑,喜爱有嘉。
太妹原本是气鼓鼓而来,想从董宣武这里再敲诈些东西,但看到徐光启后,立刻变成乖巧得像只鹌鹑,让董宣武大跌眼镜,其实,他自己也比太妹好不了多少。
万历年间,徐光启曾在东宫先当过一段时间的詹事府左春坊左赞善,后又被提升为詹事(明朝詹事的主要职责是掌统府、坊、局之政事,辅导太子)。那时的太子还是朱常洛,也就是太妹的父亲,先帝明光宗泰昌皇帝,一月子。徐光启因此而与皇家的关系密切而且熟络,要不然信王也不会请他过府相见。
“轻盈姑娘,老夫有一个愿望,不知姑娘可否成全老夫?”众人聊得热闹之时,徐光启忽然道。
谈正事了!董宣武心头一跳,喜上眉梢。
“徐老大人有什么愿望,只要轻盈能做到的,无有不遵!”李轻盈急忙起身答道。
“坐下,坐下,姑娘不必客气!”徐光启捻须笑道,“来惭愧,老夫已近花甲之年,膝下只有一子,名叫徐骥,字安友……”
这老头不会是瞅着大眼美眉顺,横刀夺爱,给自己儿子物『色』媳『妇』吧?那可就惨了,引狼入室,失算失算。要真是那般,我现在就跟这老头拼命,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不对,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董宣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骥儿争气,给老夫生了五个孙子,分别叫是徐尔觉、徐尔爵、徐尔斗、徐尔默、徐尔路……”
原来不是给他儿子物『色』对象啊!
董宣武放下心来。
不对,徐老头年近六十,他那几个孙子年纪恐怕跟我也差不多少,物『色』孙媳『妇』也不成!
董宣武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夫也算是儿孙满堂,享尽伦之乐了!不过老夫心中一直有个遗憾,就是膝下有儿无女,却少了几分弄瓦之欢,实在是一大憾事。今日见了轻盈姑娘,颇对老夫脾胃,故此心中有一念想,不知姑娘可愿意拜老夫为义父,以偿老夫平生之所愿?”
原来是这样,徐大爷,请您以后话直接点,儿子孙子都不要提了,心肝忽上忽下,很容易弄出人命来的!
董宣武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好事啊!徐老头是什么人,不是什么人想拜他为义父就能拜的,昨跟他谈了半宿,应该也很对他的胃口,可是这老头提都没提这茬,这不是瞧不起人么?
见大眼美眉朝他这边望来,董宣武连连点头示意。他心里很清楚,徐光启之所以肯收李轻盈为干女儿,一来是的确喜欢李轻盈,二来则是因为想成全他们俩的亲事。堂堂徐府的千金,下嫁董家,谁敢门不当户不对?又有谁能再大眼美眉别有所图?
而且,日后李轻盈嫁入了董府,凭着这层身份,可以少掉很多麻烦。董府虽然是书香门第,家教森严,但毕竟人口众多,看人下菜,其软怕硬这种事是免不聊。
“既然爹爹有心,女儿轻盈叩见爹爹!”大眼美眉多聪明,立刻就想清楚了这当中的关节,脸微红,当即端茶奉水,跪倒在地上,一连给徐光启叩了三个头。
“够了够了,再磕下去,伤着我乖女儿就不好了!”徐光启喝了大眼美眉的茶水,坦然接受了李轻盈这三个头,将李轻盈扶起,又摘下身边的一块玉佩,送给了李轻盈:“这块玉佩,乃是先皇神宗皇帝(即万历皇帝)所赐,老夫今日就作为见面礼,送给我乖女儿!”
好家伙,宫中御用之物,值钱呀?明代人为啥送礼都喜欢送玉佩?老师孙承宗送玉佩,徐老头也是送玉佩,直接送银子不好么?正缺钱呢!
董宣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又听徐光启接着道:“轻盈呀,原本你既然拜老夫为父,就该改姓徐,不过,老夫只想认你这好女儿,却不想夺你李家的香火承嗣,所以你不必改姓,依旧姓李。”
到这里,徐光启转过身来,对董宣武道:“董子,你若想取老夫的乖女儿,必须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唱的是哪一出,没打过招呼啊!
“老夫的条件是,日后你与轻盈成亲后,有了子嗣,生儿子老夫不管,若是生了女儿,一律得随轻盈姓李!”
我靠,这老头,你也未免管得太宽零吧!
“爹!”大眼美眉娇嗔道。
“赔偿!我要赔偿!”避过徐光启,太妹立刻故态复萌,伸出洁白的手。狗改不了吃屎啊,淑女靠装是装不来的,“要不然,我就坏你的好事。我上我皇兄下旨,不许你娶轻盈姐姐,并且将下最丑最丑的女人许配给你这个大坏人,而且不许娶妾!”
太狠了吧!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没想到连这『乳』臭未干的丫头都这么狠毒。幸亏明智,没答应老爷子娶他,日后谁要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肚子中的那点存货早被太妹掏光了,拿什么来敷衍她呢?
董宣武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怎么把它给忘了?
“我有一个好东西,最适合穷苦书生练习『毛』笔所用。”董宣武道,“你去找一块白布和一块黑布来,记住,白布要薄一些!不要太大,一张纸大便够了!再准备一支干净的『毛』笔和清水。”
“要那东西做什么?”太妹不解。
“先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彩蝶就把董宣武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董宣武将黑布铺在在桌上,然后在上面覆盖上一层白布,用镇纸压好,取过『毛』笔,又蘸上水,随便在白布上写了一个字。水渍过处,立刻显『露』出黑『色』的笔迹,就如用墨汁写的一般无二。
这种东西在二十一世纪满大街都是,又叫水写布,可以反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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