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华宫,一脱下外套,郭苑婷就十分不屑地道:“她算个什么东西,屡屡越权姐姐你还这么纵着她!”
梁惠姚沉着脸,有些无奈地道:“你当时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不就明白了吗?她是我们管得着的对象吗?就算她不占理她都能压对方一头,更何况今天这事儿她还是苦主。”
想想无缘无故挨打的田修容和胡容华,还有被李婧宜几句话就罚了俸的,郭苑婷只得暗自哼了一声。
梁惠姚又唤来了海桐,“一会儿你去把本宫的玉肌膏给明妃送去,她若是用得好,本宫这里还有一点可以给她。”
郭苑婷听了后嘀咕道:“给那么好的东西过去做什么,她要面上留了疤我看整个后宫都会拍手称快。”
梁惠姚只是叹气,轻声道了句“陛下喜欢她”。
郭苑婷不吭声了,她知道梁惠姚对秋遇安的一片深情,只要是秋遇安喜欢的,她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梁惠姚又道:“我也不是没劝过陛下,可陛下根本不听我的,我何止不能惩罚她,我还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护着她呢。”
“算了,不说她了。”梁惠姚转了话题,“你家里人近来身体可好?你哥哥又如何了?”
“都还挺好的。”郭苑婷回道,“多谢姐姐赏的银丝炭,哥哥他嘛…就还是那样吧……”
最后郭旭还是不顾整个郭家的反对娶了那个姓唐的农家姑娘为正妻,为此郭家差点将他逐出郭家,最后还是看在郭贵妃和秋遇安的份上这才作罢。
那唐姑娘也真是不客气,索取无度,还逼着郭旭提携她那两个弟弟,可是那两个弟弟根本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多年郭苑婷冷眼瞧着,只觉得自己哥哥过得真的很辛苦,可这一切也是他自己讨来的。
“其实,前些日子嫂子的二弟…没了……”郭苑婷道,但是她的语气中却不见什么伤心。
原来是那唐二爷借着姐夫的光进了禁军后整日好吃懒做,前些日子照样喝了个烂醉,谁知回家的路上跌了一跤,就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最近天气又冷,半夜下起了鹅毛大雪,等第二天唐二爷被人从雪中刨出来的时候据说整个人都僵成冰雕了。
“虽然也算是自家小叔子,但……”郭苑婷一哂,剩下的话就没说下去了。
梁惠姚也知道她家那两个小叔子脸皮是有够厚的,听到后也不以为意地道了句:“这大约也算是因果有报吧。”
这几日那唐家安分了不少,或许唐大爷也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不然怎么偏偏在过年前让唐二爷人没了呢,倒是没有再借着郭旭的名头生事了。
郭苑婷也刚好借着年关这个理由让丧事办得一切从简,这唐家,可万万不能给好脸色瞧。
二人又说起了郭旭,他后来又纳了两房小妾,这俩人倒是温柔小意,很得郭家长辈青眼。
那唐姑娘本就无才无德,忝居正妻之位,只是当今皇帝秋遇安和先先皇一样看不惯宠妾灭妻之事,郭家便也不好逼着郭旭让正妻下堂。
如今郭旭有二男二女,而且均已婚配,他现在白日里去操练禁军,夜晚回去含饴弄孙,日子过得平静却快乐。
郭苑婷抬起眼睛迅速地看了一眼梁惠姚,心想若是当年嫁给自家哥哥的是姚姐姐,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
说了一会儿话,外头的天就黑了下来,稍晚一些,还下起了雪。
眼见着这雪越来越大,梁惠姚不由得担心起燕选侍来了,她唤来芍药道:“你去看看燕选侍回去了没,啊对了,玉肌膏还有一些,也一并拿去给她,她今天不是把额头给磕破了么。”
芍药应声而去,过不了很久她又回来了,只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满头满肩的都是雪粒,京城的雪不如江南的温柔缱绻,都是粗砺的雪渣子。
“娘娘,燕选侍还在那磕头喊话呢。”芍药皱着眉头道。
海桐亲自带人在那守着,有人为燕选侍打伞,还有人备着热水和吃食,生怕燕选侍支持不住。
可是燕选侍怎么也不肯听芍药的话,就偏要把这宫墙跪完,哪怕冻得嘴唇和指尖都发紫了,她的眼神里也写满了坚定。
“若是我今天就这么回去了,他日那位要借此机会跟皇后娘娘过不去怎么办,燕选侍是这么说的。”芍药小声道。
燕选侍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李婧宜的骄纵大家有目共睹,进宫快一年,她一个交好的姐妹也没有,倒是竖了满后宫的敌人。
燕选侍也看出来梁惠姚并不能把李婧宜怎么样,若是李婧宜知道梁惠姚居然让她先行回去,以后必然找梁惠姚的麻烦。或许她无法撼动梁惠姚的地位,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像李婧宜这种人时不时给梁惠姚找点不痛快,那也够梁惠姚烦的。
梁惠姚救了二白一命,她应该感恩。
“唉,真是个傻姑娘。”梁惠姚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烦恼。
郭苑婷转过头道:“那你就说是本宫下的命令,她要是再不听,本宫便要罚她永春宫满宫的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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