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却是没在意自家兄长那吃人的眼神,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工地,嘴里说道,“当真是神乎其技!”
神个屁!
一群土鳖。
作为土着土鳖兄长的某只正宗大土鳖,正了正头上的安全帽,很是满意他们的反应。
震撼了好哇!
不震撼,我怎么好意思向诸葛老妖开口?怎么好意思写工程预算?
想到这里,冯土鳖终于有了一股扬眉吐气地感觉,妈的,老子不务正业这么久,终于干了点和专业稍微对口的事了。
土木工程预算,想怎么算就怎么算!
怎么赚钱怎么算!
普普通通一根不到十来米的水泥柱,你不报个十万八万的成本,那还叫预算?
当然,冯土鳖这次的工程是没有什么水泥柱的,只有水泥渣子。
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能从大汉丞相手里抠出钱来的,要钱没有,粮食总得拨一点吧?
今年蜀中粮食大丰收,你以为我不知道?
特别是人手,难道你就不给一些?
不多,五百就够了。
刚好对得上去年从自己手里抢去的那批蛮僚战俘人数,而且还没算利息。
由此可见,其实某只土鳖还是非常小心眼的。
就算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他通过各种手段搞到了不少人手,可是他仍然记得自己曾被诸葛老妖抢过五百的人手。
“怪不得兄长经常抱怨路不好走,原来在兄长眼里,这种路才是好路,这都比得上锦城大街了吧?”
李球跺了跺脚下的土路,感慨道,“兄长那日说要修路,就是要修这种路?”
“锦城大街未必有这般平整,兄长这是想把咱们工坊里的路都铺成这模样的?”
虽然路还没干透,但已经可以想像得出等可以行走的时候,这种路有多么地平整。
“这算什么?”
冯永浑不在意地回答,“这只是开始,如果当真好用,以后从南乡到南郑的官道,就全部铺成这模样的。”
此次铺路,只是暂时在纺织工坊的范围内尝试,因为冯永要计算好土方量和人手,然后才好向工程预算里注入水分。
“那得费多少钱粮?”
果不其然,众人齐齐地惊呼了一声。
“费多少钱粮也是值得的。”
冯永看了一眼众人,其实干过这一行的他心里却是知道,根本费不了多少。
人工是免费的,水泥是自产的,最多也就是出点粮食。
但自己这几千号人,哪一天不需要吃粮食?做什么不需要吃粮食?不干这活,难道就不需要吃粮食了?
后世那些包工头人人喊穷,一到年末就玩消失,年年拖欠农民工的工钱,但全国人民哪个不知道包工头是个富得流油的职业?
“水泥这个东西,怎么个用法,谁也不知道。咱们为朝廷尝试一下,难道丞相不应该支持一下?”
冯土鳖大言不惭地说道,“费多少钱粮,那是丞相要『操』心的事。”
反正冯土鳖打定了主意,诸葛老妖要是不给粮食,不给人手,那也行。
最多就是自己慢慢修,一点一点地修,总有一天会修好的。
但如果诸葛老妖愿意大方一些,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来帮你试验,数据什么的保证给你弄得妥妥的。
再说了,有了经验,无论以后是平定南中后所用,还是重新修整从锦城到汉中的栈道什么的,也不至于抓瞎不是?
虽然冯永手下有几千号人,但牧场分去一些,纺织工坊分去一些,还有石灰场,石膏场,煤场,哪一个不要人手?
人手一摊下来,反而是紧张无比。
石灰场,石膏场,煤场因为人手的问题,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冯永为了让俘过来的胡人尽快归心,他甚至要昧着那点快要消失的良心,让那些胡人头领头人长老等等,时不时藏猫猫玩消失。
没办法,这些人到了冯永这里,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权势,总的来说,生活质量是下降的,所以他们是不安定因素。
消灭不安定因素,那是必要的。
至于那些羊奴贫苦牧民等,本就没有自由,以前又总吃不饱穿不暖,到了冯永这里,虽然要天天辛苦干活,但至少能吃饱穿暖,生活质量是上升的,所以还是比较容易让他们归心的。
为了让俘来的他们能安心干活,冯永除了时不时拉出几个样板人物外,甚至还向他们保证,只要努力干够五年,就可以无条件地给他们自由。
怀柔还是有效果的。
至少最早主动投靠自己的那一批胡人,已经有人开始申请户籍了,这个现象表明,他们正努力地融入汉人这个群体。
至于那些战俘所谓五年后的自由,也就是图个好听。因为他们除了继续留下来,其实根本别无他去。
离开了干了五年活的地方,得了个自由,难道他们还能回到胡地?
回胡地没有牛羊,除了给头人继续当羊奴挨饿挨冻,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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