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处于状况外的戚潭声,以为自己丢人的事迹已经快速在圈子里发散开,连平日里隐居不出的顾老爷子都惊动了,心里更慌了。
戚严人在外地,没法帮他收拾烂摊子,心在公司能站出来维持场面的,除了戚淮肆再不找不到第二个。
今天的事情不能妥善处理,往后他“能力不行,行为乖张”的骂名,算是背定了。
戚淮肆扫了眼跪坐在脚边,惊慌失措的男人,眼底嘲意尽显:“潭声,大家总归是一家人,我也很想帮你,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打着盛海的名号在外面横行,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这一闹……”
戚潭声愣住了,他上次已经因为行为不端被戚老夫人罚去国外三年,名义上是修学增长见识,实际上就是发配。
这回的项目是他在公司翻身的头仗,要是被戚老夫人知道搞成如今的场面,一定对他失望至极,戚氏继承人的位置跟他还有什么关系?
戚潭声支支吾吾半天,脑中灵光一闪:“哥,这样,找个人顶替我的位置,就说项目实际负责人不是我,我就是个挂名的,这样对公司对戚家都好。”
他眼睛瞪得滚圆,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合适。
戚淮肆对他的的毫不意外,顺着他的话道:“这么大的项目,选谁顶替你呢?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们也不敢用,万一以后东窗事发,被他反咬一口,罪名可就更大了。”
他一步步引领着戚潭声,一字一句像是海面上引诱水手的塞壬,将猎物诱捕到陷阱中。
果然,戚潭声听完,脑子里飞速运转起来,很快选中目标。
“项目部的副总监赵科,怎么样?”
戚淮肆眉尖一挑:“赵科?他可是你亲舅舅,我听说赵家有意从适龄的女孩里,选一个跟你联姻,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这……合适吗?”
最后几个字,他尾音拖得极长,似乎是对人选颇不信任。
戚潭声听到这话,越发觉得赵科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家只是个落魄小门小户,当年他母亲嫁给父亲后,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戚潭声对赵家那边的亲戚没多少感情。
近两年,赵科有意无意在他身旁提起过多次,想跟戚家再续姻亲的想法,无非是想靠个女人缠住他,从公司获得更多的利益。
特别是赵科那两个不中用的儿子,听说毕业后一直在家啃老,眼高手低天天泡吧睡女人,三十多岁一事无成,前阵子老大为了个女人,寻衅滋事到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让赵科操碎了心。
戚潭声心想,只要抓住他的软肋,许诺赵科一些无关痛痒的承诺,不怕他不替自己背黑锅。
“可以,他一定会答应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戚潭声边说着边掏出手机,走到一旁不知道跟对面人说了些什么,没多久挂断电话,脸上是长舒一口气后的放松。
戚淮肆在这边哄骗某人钻陷阱,另一边顾老太爷跟闹事头头早已寒暄到一处。
自从十五年前,顾老太爷把张也从山区里救出来,帮他找到家人免受骨肉分离的悲剧,张家人就将老太爷当成恩人一般。
逢年过节问候,大包小包的瓜果蔬菜送了一波又一波,张家人知道顾家不缺这点东西,但这是他们的心意,十五年来从不间断。
顾老爷子被顾南行搀着,做到一旁椅子上,招呼张也上前:“听说你们家拆迁跟盛海闹了些矛盾,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见到熟人的张也,一下子没绷着,一米八的黑皮个子,眼眶唰的一下红了,哽咽起来:“医生说命是捡回来了,腿却保不住了,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神情悲切:“造化弄人啊!”
张也袖子一擦眼泪,语气坚硬:“都是盛海那个狗屁副总干的,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
说着,眼睛又落在桑榆身上:“你,去把盛海负责人叫过来,戚潭声也行,戚淮肆也行,总归要有个人出来处理问题,派些小虾米出来算怎么回事?”
突然被cue的桑榆,嘴角抽了抽。
她看起来像是能叫动这两个人的吗?
桑榆扫了眼大厅里已经喝下“百草枯”的三名妇女,对张也道:“你们想好要什么赔偿了吗?或者我多嘴问一句,这些躺在地上假死的,跟你谈好赔偿金额分配了吗?”
张也一愣,许是被她当场戳穿骗局,面上有些挂不出,大老爷们脖颈立刻泛起红,一看就知道这种唬人的法子不是他想出来的。
顾老爷子顺着视线望去,果真看到几个躺在地上的妇女,一人手上捏着个药瓶,拐杖重重敲击在地砖上,砰砰作响。
“胡闹!”
张也羞愤极了,但又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大多是老实本分的打工人,老人种地,年轻人进城打工,没什么学问,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喝农药诈死的办法还是邻居沈姨想出来的,她女儿是个文化人,平时也比大家主意多,大伙儿都是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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