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斌连连罢手,道:“刘将军消消气,此话严重了。你想想看,令尊本是辽东副总兵,而屡次书将川兵调到其麾下,这是犯了阁老的忌了。”
李林彬见刘钊还是不解的望着自己,便道:“方阁老是人,怎容武人如此行事?”
刘钊的脸涨得通红,道:“国战当前,岂分武!”
“可朝政分啊。”李林彬叹了口气,道:“刘将军先在京住下,待老夫将此事报与黄尚书再做打算。”
刘钊无奈,道:“那有劳李大人了。”
两日之后,万历帝召集方从哲、黄嘉善、李如华议事。
君臣商议了一会,兵部尚书黄嘉善道:“陛下,臣日前接到辽东镇副总兵刘挺的奏报,再次请求调集其带领过的川兵旧部开赴辽东。其言:此次辽东大战事关国运,朝廷应做好万全之策。如今建奴兵锋甚利,而各路援兵战力参差不齐,为保战局顺利,请求再调集三万川军赴辽。”
万历帝听完后不置可否,看了看方从哲,道:“方阁老的意见呢?”
方从哲瞄了一眼黄嘉善,道:“陛下,臣以为再调川军大可不必,目前汇聚辽东的援军加辽东本地兵马已经超过十万,足可荡平建奴,又何必再行征调?”
“陛下,此战重大,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臣以为刘老将军所不无道理,况且川军战力卓越,调到辽东必可大大增加此战的胜算。”黄嘉善道。
方从哲反问道:“黄尚书这么肯定川军善战?如果将其部调到辽东后,战力稀松无法担当主力,那岂不是多费了钱粮吗?要知道现在的每一分钱,那都是从下百姓的嘴里抠出来的!”
黄嘉善也不甘示弱,道:“刘挺老将军在信了,给老将军三万川军,便可独挡建奴!陛下,臣以为刘挺老将军必定不会大放厥词的,所以川军的战力不存在疑问,刘老将军以往的战绩也足以明这一点,凡是有川军参加的战斗,刘老将军都会捷报频传啊。”
“什么?三万川军能抵挡十数万的建奴?刘老将军年纪了,这种话都的出来?简直是狂妄!”方从哲语气不善的道。
黄嘉善一听,心知自己错了话,站在那里十分尴尬,也没了下。
万历帝道:“方阁老言重了,刘老将军也是为了国事嘛。”
“陛下教训的是,是老臣失言了。”
“不过调集川兵之事,此前已经有过几次争论,这次也是一样:不再另行征调,以后也不必再了。朝廷用目前调集的援兵,全力做好大战的准备。”
“臣遵旨!”
黄嘉善微微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落寞。
方从哲用余光看了看黄嘉善,嘴角微微一翘,仿佛在:“这一次又是我赢了,跟我斗?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黄嘉善没有注意道方从哲的神情,只是显得有些失意。而户部尚书李如华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戏,仿佛这场关乎国阅大战与自己毫无关联一般。
半月之后,朝廷给刘挺发来了圣旨,圣旨命令刘铤调集辽阳所有的可战之兵,筹划备战准备征讨建奴,其部划归辽东经略杨镐统辖。圣旨写得藻华丽、气势恢宏,但是自始至终只字未提再调川兵赴辽之事。
刘挺、刘云威见到圣旨之后都是非常失落。待到刘钊回到辽阳之后,刘挺二人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刘挺勃然大怒,大骂道:“混账!吾辈喋血疆场、保家卫国,那些无用臣却在背后下绊使坏,他们是不是还想给老夫演一出十二道金牌的故事!”
刘云威也是愤恨的道:“此次大战事关国运,那方阁老身为百官之首岂会不知?难道为了相互争斗,连国家安危都不顾了吗!”
二人发泄了一会,却也无能为力。
刘挺看着手的圣旨,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与刘钊、刘云威抓紧积蓄钱粮、征集民夫,做着出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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