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儒被阿四领去会客厅,以为可得见婉兮。
心中喜不自胜,只觉阳光明媚。
脚下生风,多年的腿疾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入了会客厅,见厅中只有吴军阀和一干吴府下人,才觉得情况有变。
他老老实实的脱帽鞠躬,“小侄见过大帅。”
“贤侄还真拘谨,真是的,都来元术镇这么久了,还这样。”吴军阀脸上挂笑,戏嗔他过于拘谨。
陈法儒颜『色』一正,“礼不可废,不是来多少天的问题。”
“今天来是何事啊?”吴军阀也没请他坐下,兀自饮茶。
陈法儒微微躬身,“拜帖上都写着呢,我想拜见楚团长。”
“哦?你要见她?老子就觉得奇怪了,她不是上海么?”吴军阀一挑杂『乱』的眉『毛』,故作茫然。
陈法儒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耐着『性』子恭敬道:“这么说我来错时间了?”
“依我看来,是这样的。”吴军阀嘴角挂着一丝『奸』笑,提杯却不饮,在观察陈法儒的反应。
陈法儒恭敬道:“不知道晚辈何时来,可以拜见楚团长。”
“这你可能得打电话到上海,她慈善会的事情多,忙着呢。”吴军阀眯着眼睛,一副王八缩进壳子里,无从下手的姿态。
陈法儒最是没办法对付这样的,论不要脸不如孔凌尘,论果敢杀伐又不如段薄擎。
陈法儒只好打退堂鼓,“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对了,不知道您找我儿媳有什么事吗?”吴军阀半眯着眼睛问的,听着话里带刺。
陈法儒也感觉到了吴军阀的戒备,“她是飞行队的队长,我想找她试飞一下最新款的飞机。”
“这种事找刘闯也可以啊,你早说啊,阿四,去把刘闯叫来。”吴军阀让阿四找了刘闯。
刘闯跟人在军校『操』场提了场足球回来,浑身大汗淋漓。
领了吴军阀的令,便把陈法儒往机场带。
他是个粗鲁豪放的人,也不太拘泥于细节。
一时找不到汗巾,头上的汗全擦在袖子上,“执行飞行任务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陈大公子身份不凡,犯不着涉险,上天前可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的很清楚了。”陈法儒没理由退却。
他有十足十的把握婉兮已经回来,只是不方便跟吴军阀摊牌。
刘闯咧开嘴,『露』齿一笑:“那很好,下午两点钟试飞。”
“这么快就能安排?”陈法儒一看怀表,都十点三刻了。
一般飞机试飞之前都会准备再三,设备和零件都是检查再检查。
刘闯带他进飞行队食堂,“陈大少不希望快点?还是需要时间准备?”
“我不用时间准备,两点就两点吧。”陈法儒心里盘算着,不知道婉兮何时才会『露』面。
又是为何突然回的上海?
这些问题萦绕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机场飞行队食堂准备的有无限量供应的馒头,和每人一份的军需罐头。
军需罐头热量很高,打开来就是一股油香四溢。
坐在食堂的飞行队成员会『摸』在馒头上吃,也有一些比较西化的学员会『摸』在吐司上。
刘闯啃着『摸』了肉泥罐头的馒头,囫囵说了一句话,“你今天去府里拜见,其实是希望楚团长带你试飞的吧。”
陈法儒正在喝萝卜汤,差点呛到气管里。
心里纳闷无比,眼前这个憨头憨脑的大汉是怎么猜到的。
“您啊,也别觉得奇怪,您在元术镇这段时日,可从来没提出过要我带您试飞。”刘闯可没那么聪明,能猜出那么弯弯绕绕。
吴凌恒临走前交代过他,只要婉兮回到元术镇。
陈法儒定会如同蜜蜂见了花蜜一般迎上去,要刘闯务必留个心眼防着点。
陈法儒拱拳,“见笑、见笑,之前一直听你说,她不在军中,突然又在上海『露』面了,实在是难懂啊。”
“实不相瞒,楚团长不在的这段日子,是在秘密执行一个任务。”刘闯煞有解释。
陈法儒一听,来了兴趣,“什么任务。”
“诶~既然是秘密任务,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刘闯推开他,一副陈法儒不够懂事的样子。
陈法儒讪笑,“说的也是,也是,陈某自罚一杯。”
他一饮而尽了碗里的汤,权当自罚赔罪。
“您是什么样的人啊,那是大人物,我怎好要您赔罪,受不起受不起。”刘闯连连摆手。
陈法儒压低声音,“她此番回来,怎的又迟迟不『露』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楚团长撞到瘟神了,不得不暂时避一避风头。”刘闯脸『色』一改,轻声告知。
陈法儒皱眉,“什么样的瘟神?竟要她躲避。”
“还不是黑龙会。”刘闯不屑一顾道。
陈法儒反问道:“黑龙会?”
因为他不明白堂堂黑龙会,追杀吴系的一个团长做什么。
难道欧洲那边的战事,会牵扯进亚洲吗?
“黑龙会恨我们团长入骨,派人刺杀了她好几次。”刘闯愤愤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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