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早已大暗。
唐婉被裹在衾被里安逸睡着,呼出微弱的鼻息。
自家破以来,她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
好似梦到一轮温热的暖阳,让自己迫不及待去拥抱。
随后,周身被那种炙热感染,极其幸福。
眼缝中渐入光线,随着烛火晃动逐渐清晰。
缓缓睁开眼睛时,见谢昀亭身着白色中衣,袖口的龙纹图样栩栩如生。
他面色温柔从容,像是未体验过生死,也未翻涌过云雨。
只是把手中的杯子递过来,轻声道,
“小绮该喝水了。”
唐婉吧嗒一下嘴,的确很口渴。
想要起身时,不光疲倦至极,衣裙也不知所踪。
从衾被里伸出的那条纤白的胳膊,重新垂下后,有意无意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谢昀亭一怔。
从未见过她如此娇痴模样,顿时心生涟漪。
将杯中水入口后,打横把人抱在身前,缓缓低下头。
刚睡醒的唐婉,被口中忽然注进的水流吓了一跳。
沁心的茶香,伴着男人清凛的气息,缓缓入喉。
努力吞咽后,果然不再口渴。
抬头望向狗皇帝认真的眼神,枕在他腿上的同时,抬手抱向腰间,
“三郎明日,要不别走了吧。”
谢昀亭轻捋着她细白的胳膊,像在嘲笑她稍有的语无伦次,
“爱妃是,忽然舍不得我走了么?
一切都安排好了,也没理由变主意。
总不能说,沉浸美色不能自拔,无心理政吧。”
唐婉眯着眼,感受着极其的安逸与舒适,头向他的身子勾了勾。
此次去萧州,必然凶险。
秦敬藏了许久的底牌都用上了。
那里所藏的秘密,绝不只是与刘禹有生意往来那么简单。
此次害命不成,恐怕还有其他的手段。
想到这,她越来越紧张,却又不想言明。
于是,脸上居然泛起妩媚笑意,
“那也倒没什么不好,顶多我落个骂名。
只不过,如三郎这种,在朝堂上清冷模样,破灭了倒是可惜了。”
她语气清软,还带了些自然的沙哑。
打在谢昀亭耳畔,听起来酥酥麻麻。
抬手在她脖颈下巴间,来来回回。
温润中带了点轻嗤,
“你要再说一句话,我就破灭给你看。”
这种不堪一击的威胁,不光没有把人吓退。
反而让唐婉顺势从被中爬出来,坐在谢昀亭面前,抬手打在他的肩上。
男人目光瞬间被眼前凝脂般的白,和有致的弧线吸引。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如瀑的蓬松黑发,参差着散落。
衬托得峰谷格外魅惑,在少女一呼一吸间,胸口隐约感受到她心脏跳动。
谢昀亭的手掌,在怀中温热的美玉上滑动。
凌乱呼吸间,劝道,
“屋中太冷,爱妃小心着了风寒。”
谁料,少女如同没听见他说话。
像个美艳的女妖,笑靥如花着,把水润的绯色唇瓣凑过去,
“若整夜让三郎不得安生,明早是不是就没力气去萧州了。”
谢昀亭闻言,顿感血脉喷张。
只想把浑身上下的劲,都倾斜到她身上。
唇角挣脱温柔束缚间,他轻笑着哼出声,
“那就试试。”
唐婉被放倒时,见他的手已解着襟扣。
并无畏惧之色。
于是,泄了气似的,软声求道,
“三郎带我一块去。”
谢昀亭一愣。
此去凶险异常,带上她恐怕受苦。
可若留她在宫里,秦敬和刘娴二人,倒是也对她安不了什么好心。
如此看来,的确让人纠结。
却不想说明原委,让她徒增忧虑。
“爱妃是想与我,朝暮厮守么?”
唐婉被他抱着,哼嘤嗤笑。
萧州那鬼地方什么样,没人比她再清楚不过。
她是恐怕这家伙,一不小心遭奸人暗害罢了。
只是,此时此刻说这些,的确搅煞风景。
手心触到他脸上,轻轻摩挲道,
“不只是朝暮,还有晌午和子夜。”
谢昀亭闻言,回身将白色绣龙中衣丢在地上。
手心移至少女腰间,瞧着少女迷离后,逐渐舒展的眉心。
弯下身,将唇打在她的耳畔,
“好,那就一起去。”
……
次日早晨。
唐婉仍在睡梦中,就被谢昀亭抱到车上。
此次去萧州,并未用御驾仪仗。
却在车中铺了软床。
唐婉睡梦中迷迷糊糊,车子竟已经行了大半日。
睁眼时,艳阳偶尔在晃动的车帘边照进来。
映在谢昀亭棱角分明的脸上,异常俊美。
马蹄混着车轮声,声声入耳。
竟让人感到惬意起来。
饶有兴致地起身,掀开帘子向外看,不由吓了一跳。
车子不光走的不是原来的路线,而且任思学带的军士也并未随行。
唐婉急忙转过头,见谢昀亭脸上未有一点波澜。
抬手挽住他的手腕,满脸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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