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晚月眼珠瞪得溜圆,唐雪从容笑道,
“母亲这么激动干嘛,你刚刚说她欺负你,我可都记得呢!”
听她这么说,林晚月更不明白了。
既然记得她被欺负,露脸的事干嘛还要叫着那丫头!
见母亲一头雾水,唐雪不疾不徐解释道,
“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为家里烧香祈福,身为一员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正是因为明日观里人多,还都是大人物。
这要是一朝丢了颜面,怕是她以后再也没脸在京城活下去了。”
母亲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心急。
在她看来,釜底抽薪总比针尖麦芒有趣得多。
明天刚好花名京城的范寅也去隐龙观。
这人虽然是刑部尚书家婿,私下里仗着长相清俊,喜欢与妙龄少女纠缠不清。
且只要他瞧上的姑娘,没有弄不到手的。
因他已娶的身份,女孩又在意名节,这些事从未挑到过明面上。
她在凉州时,就听哥哥提过这个人,十年如一日,只爱十六七岁的少女。
今日游园,恰巧听别人打了几句暗语,七弯八绕的才想明白。
那些人大抵在说,范寅耽误郑姑娘许多年,有了新欢欲抛弃。
最近有人秘密弹劾他,才又重找郑钰叙旧情的。
要是设法安排他见到唐婉。
她的样貌必然会引他注意,他的本事也够让她倾心。
与刑部尚书家女婿有染的事要是传出去,就算她有脸待在京城,人家也不是吃素的。
这样多好,何必面上去跟她争个你死我活呢!
见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林晚月毫无头绪,
“你打算怎么让她丢脸啊?”
唐雪嫣然一笑,
“母亲明日就知道了,今晚只需早些安睡。”
林晚月被女儿压着肩膀,在床上躺好,
“你不跟我说清楚,我睡不着啊。”
唐雪缓缓起身,准备回自己闺房,
“女儿长大了,是该为你操持些事了。”
林晚月重新坐了起来,又欣慰又好奇。
卖了这么大个关子,还让她好好安睡。
这谁能睡得着啊!
……
唐雪在廊上行走,微笑着抬头望月。
自小她就知道,母亲才是父亲在意的人,偏碍于唐婉母女,她们便是妾室和庶出。
后来,好不容易一切正常了。
没过几年安生日子,这丫头又回来了。
虽然母亲如今被扶正,可只要唐婉在,就会有人想起甄氏。
包括她自己。
一想起甄氏,她就对自己“嫡女”的身份产生怀疑。
唐雪有些烦躁,加快了回房的脚步。
并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
翌日。
唐婉接受了唐雪的邀请,并与她同车前往隐龙观。
林晚月实在是害怕见唐婉,自己独坐一辆车,走在前边。
唐婉随意翻着无聊的话本,与琉璃一样,安静得很。
唐雪倒是心情极好似的,要么凑过来说点什么,要么就让翠儿给她拿好玩的东西。
一路无话到隐龙观。
林晚月和唐雪都在不经意张望。
观外的停车处,只有稀稀散散的几辆马车。
皇上和众臣是还没到么?
可唐弘在一个时辰前就出发了啊。
其实,隐龙观后山也有条路。
今日各官员都从后山入的观。
而此时,他们烧香祈福早就结束。
皇上寻了一安静处摆了棋局,让各部官员依次进去走五步棋。
表面是这样,实际通过棋局,可以探查每个人内心的潜在想法。
当然,也能尽量避开太后耳目。
一群大臣在侧殿喝茶,只有唐弘左顾右盼。
昨天林晚月自作主张,非得要带女儿来这。
现在好了,皇上把自己藏在雅室里,就连他都没见着。
更别提别人了。
户部的人依次才出来,马上快到刑部进去下棋了。
可自己那点棋艺,仅限于认清棋盘和黑白子。
都说皇上棋艺精湛,一会出丑他倒是不怕的。
就怕皇上心情不好怪罪下来,影响仕途啊。
想到这,唐弘暗下决心,书读不明白这辈子就这样了,回去非得找个高人,学学下棋不可。
又一番东张西望后,发现角落里空了个座位。
唐弘把六部要员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一遍,发现除了进去下棋的,并不少人。
忽然想起来,昨天皇上钦点了一位官员,叫范寅的。
应该是皇上格外器重的人。
可是,这个人跑哪去了呢?
……
林晚月带着一众人进了隐龙观。
因总有女眷来,观内特有接待的丫鬟。
她在这供了海灯,道长特意安排了两间茶室,摆了些干果蜜饯。
自先祖起,这道观先后翻修四次,如今规模宏大,香火旺盛。
皇上到了没?在哪呢?
林晚月四处张望,却被许多观景游客挡住视线。
丫鬟们把人引到茶室,唐婉携着琉璃在观中假装闲逛,唐雪便不慌不忙跟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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