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婉喷血,任思学跟琉璃,都吓了一跳。
任思学此时觉得,女人真的很是奇怪。
即便她不太喜欢谁,亦不能听说那人心中的爱而不得。
更不愿意,接受自己是别人的替身或影子。
就比如,他方才选择对她言明。
是因为她既然问到三郎旧疾,他便想把话与她说得明白些。
毕竟,那日行宫看来,她对皇上也并非用心。
如此,刚好让她把不用心的态度,维持得更久一点。
这样他们双方才算公平。
省得像昨日鸿宾楼里,皇上对她假意宠溺的模样。
那种虚伪,对小姑娘来说很致命诶。
万一人家哪天真爱上他,再发现自己只是个替身。
那就悲惨喽。
可现在看来,他对贵妃娘娘的抗打击能力,有严重错误的判断。
替身这东西,即便不爱也接受不了。
琉璃此时,眼中尽是杀意。
嫌恶地把少女,从任思学怀中抢过来。
盼着少主赶快缓过来,命她一刀把这可恶的男人宰了。
“让开。”琉璃眼都没抬,从腰间摸出个药瓶,倒出一粒放在少女唇角。
任思学有点懵,前思后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句,刺伤了少女的心。
这明明是,好心的警告和劝慰。
愧疚使然,脸上再没了方才的兴致,神情认真起来,
“要不,扶娘娘去屋中歇息下吧。”
“不用。”琉璃见少女开始闭目吸气。
才抬眸恶厉,向任思学道,
“你在鸿宾楼让皇上复发旧疾,又出言不逊害娘娘险些晕倒。
到底是何居心?”
娘娘晕倒,那是意外。
苍天可鉴。
他本意就是不想,这样美丽的人,变成皇上追思的替身。
也不太瞧得上,谢昀亭假意的恩宠。
到头来,就如同他们当年。
本是情谊深厚,转眼三郎继位称帝,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他只是害怕,少女与他同一下场罢了。
而皇上在鸿宾楼旧疾复发,与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他知道皇上心病的症结,也究根结底的,跟婉娘娘说了这个症结。
这也并不代表,鸿宾楼的火就是他放的。
任思学满是委屈地解释,不像是冲着琉璃,而是冲着唐婉,
“若不是你们今天来问,我都不知道鸿宾楼起火,更不知道皇上生病。”
他像是好意提醒似的,
“虽然此事细情只有我知道,可知道的三郎病根的,还有别人。
娘娘若真是好奇,就好好查查,到底谁在鸿宾楼放的火,又出于什么目的。”
他的话刚说完,琉璃袖中的匕刃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任思学一脸诧异,方才能说的都说清楚了,这功夫了得的宫女,还想要干什么。
琉璃眼中被厌恶充斥,手中的匕首也在男子肌肤上压实,“还狡辩。”
行宫那日,她便觉得这个长得道貌岸然的男人,行为极其不端。
不光狂妄无礼,还企图利用少主摆脱吴小姐纠缠。
今日更是言辞滔滔,说了些有的没的一堆废话。
还得少主差点闭气。
而要说那天鸿宾楼,他刚一走,火就起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任思学被她快要杀人的目光,和准备杀人的手,逼迫的没办法。
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啊。
他挑眉却无心笑,双手缓缓抬起,想要好言相劝,
“在行宫那回,我对娘娘无礼,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我去鸿宾楼放火,让皇上当场晕倒,于我又有何益?”
琉璃一时语塞,架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了些。
任思学趁机,推开她的手腕。
见唐婉美目已有光亮,呼吸也渐均匀。
随即又拱手欲解释,
“娘娘……”
少女气息调匀,缓缓坐直,神色诡异,
“火的确不是你放的。
只是有件事,我要奏明皇上,看他要不要与你计较。
你说他,对当年叛军首领家的女儿有私情。
这件事如若传出去,好像不太妥当。
任将军长得铮铮铁骨,谁想私下里居然如此喜欢说三道四。
说的,还都是关于皇上的事。”
任思学一愣。
让他彻底对女人绝望了。
本想好意提醒,可完全未见领情。
方才她险些晕倒,以为是不能接受,皇上心里对她人的喜欢。
这会又反过来,要去告状,像是巴不得皇上给他治个什么罪。
都说人心险恶,女人心,怎能一个险恶了得?
想到这,他有些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不过还好这个女人,应该是发现些细节,确认鸿宾楼的火不是他放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中年妇人的声音,
“学儿,你是在跟什么人说话么?”
闻声,换成唐婉吓了一跳。
方才她那么说话,只想提醒他几句,这些话若是敢说与别人,必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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