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儿扯开了身上的棉布巾子,皱着眉,面色不虞地朝忆冬问道:“这几日我也忙着,平日里也没怎么叫锦秋跟着伺候,你与她走得最近,可发现她近来有什么变化?”
忆冬低着头顿了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道:“这几日锦秋手里似乎有不少的闲钱,以前她总是一发月例银子便给家里捎去,平日里不舍得吃穿。”
“只是最近像是换了一个人,二两银子的螺黛说买便买,奴婢上次问了锦秋一嘴,锦秋支支吾吾的,只说是她娘在城里支了个小吃摊子,能赚不少银子,不用她再捎银子过去了。”
念夏轻哼了一声:“她倒是对自个儿大方,咱这当大丫鬟的月例银子是二两半,就算加上姑娘时不时的赏赐也就七八两,她倒是不把银子当银子呢!”
忆冬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她也知锦秋的话漏洞百出。
就算她娘亲再是个能赚银子的,一个食摊而已,一个月刨去成本也至多三四两,锦秋家兄弟姊妹又多,怎会有这么多闲钱让她自己这般花销的。
温卿儿揉了揉眉心,又往桶中浸了浸,低声道:“改日寻个空子便瞧瞧查一下吧,免得咱院子里出个吃里扒外的。”
“既然她心里不舒坦,这几日便不要让她来屋里伺候了,好好歇着吧,什么时候舒坦了,再让她什么时候来见我。”
三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可是再不敢多替锦秋说一个字了,免得再惹了姑娘不快,更何况锦秋确实行为无状了些,是得好好立立规矩。
温卿儿被锦秋这么一闹,可是没那个心情在泡个舒坦的澡了,叫丫鬟替她快速的冲洗干净,晾干了头发便歇下了。
可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总觉得不踏实,脑子里一会儿是锦秋刚过来时娇娇小小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刚刚愤怒的脸。
温卿儿怎么也想不通,她待这几个丫鬟可都是疼到心坎儿里去的,比外头那些个姑娘的待遇都不差,叫她们读书识字。
怎的现在变成了这样,温卿儿不用派人查,心里便已经冥冥中察觉出了锦秋的不忠,心头不禁一阵黯然。
她对人这般好,倒还是有错了,将人心都养大了,稍有不顺便学了那背主的,在暗地里跟别人做几个小动作,谋划着怎么害她这个主子呢!
这般头脑纷乱地想着,温卿儿也渐渐睡去,只是睡得不大安稳,到第二日起身时,头脑混混僵僵的,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黑。
茯苓瞧见了自家姑娘的脸色,二话不说,连忙去小厨房煮了两个鸡蛋给温卿儿滚一滚,这一通忙活下来,倒是让温卿儿心中熨帖了许多。
三身猎装各有千秋,温卿儿不好穿那身茜红的出风头,便选了那身烟紫的。
背后做的精巧得很,还绣上了一对飞天的仙鹤,掐着银丝绣了几片祥云,可是将温卿儿那股子清丽出尘的劲儿全衬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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