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铭自是连连谢过,有问了些旁的需要主意的,便凑得越发近了,说话间也少了些许生分。
亭中的石桌是圆的,这两厢说得火热,可是把夹在中间的温亦硕弄得不自在极了,温卿儿三人也偷偷抿着嘴笑。
温亦硕万般无奈,只好搬着绣墩挨着大哥温亦臻坐下,有了这般动静,何铭和温馨儿才如梦初醒,深觉刚刚自己太过忘形了些,脸上直窜上两朵红霞。
两人的眼光各自别向一旁,再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了。
林铎也是稀奇得很,他与何铭自小便认识,长大了也是一同去书院读书,师承一人,自认为不是十分了解也有八分。
何铭可时最不善与女子交谈的人了,先前林铎还以为何铭是自命清高,瞧不起女子,不屑于女子交谈。
后来了解了一番,这才知道何铭实在是面薄,家里除了母亲便没有其它更亲姐些的姐妹了,先前何铭第一次来林家拜访,只见了他姐姐一面便红了脸,连话都说不清了。
直到现在才好了不少,脸红倒是不会,只还是和女子保持着远远的距离,不善于女子交谈。
林铎来府上也不短了,这府里的二姑娘可是个实打实属闷葫芦的,没想到这二人在一起倒是有了说不完的话了。
林铎忍不住打趣了两句:“看来铭兄是真的很喜欢喝这雪尖红梅了,可得和二姑娘好好学学才是!”
何铭面上越发地红了,嘴唇开开合合,连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温卿儿抿着唇一笑,在桌下拽了拽林铎的袖口,赶忙打了圆场。
“好了好了,这羊汤我可都叫人熬了一上午了,先一人喝一小碗汤,再涮这肉,那才叫吃得爽快!”
温馨儿也觉得害羞得紧,赶忙接了丫鬟的活,给众人一人盛了一碗,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面热。
只过了一会儿,何铭似是想通了什么,搬着绣墩往温馨儿处挪了挪,只是再没像刚刚那般凑近了和温馨儿说话,二人之间渐渐也少了些许不自在。
这顿饭一只吃了一个时辰才算是吃完,林铎嗜辣,旁人的料碗中顶多放些芝麻酱,可林铎料碗中尽是红彤彤的一片。
温卿儿试着尝了一口,差点儿将舌头都辣掉了,眼泪也掉了两滴,灌了两杯凉茶也没什么用,嘴唇也变得红肿。
这般望过去,且就他们二人肿着嘴唇,抿着泪汪汪的杏眼,倒是像的很,比温亦臻这个亲哥哥还像几分。
将铜锅撤下去,众人又围坐一团,吟诗地吟诗,做文章地做文章,温卿儿还特特叫人将琵琶拿来,抱着欢快地弹了一曲助兴。
直至天渐渐冷了下来,起了风,众人这才散去,温卿儿和温馨儿一通挽着手而归,温馨儿攥了攥袖中的帕子,到底还是没能寻到机会还给何铭。
温馨儿在心中轻叹着,若是再这般和何公子相处下去,只怕夫人不管给她怎样好的人家都入不得她的眼了。
何公子之好,她可全都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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