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怕今儿来买粮食的百姓空手而归,特意让掌柜的买完了今日的再关门。
全京城只不过是关了她这四家罢了,只不过这四家又是全京城粮价最低的,这般一弄倒成了她的错了。
真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她温卿儿以后不能再真么心软的了,旁人能赚的银子她温卿儿二和不能赚,如今赔了银子还不落好,图什么啊!
待外头稍安静些,温卿儿微微起身想要出马车,念夏赶忙拦了拦温卿儿。
“夫人不可啊,外头还乱着,周围都是人,要是一个发疯了都跟着发疯,您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儿的。”
温卿儿稍稍拍了拍念夏的手背以作安抚:“外头有时远逐影护着呢,没事儿的,谅他们也只敢大放厥词,不敢真伤了我的。”
见实在拗不过主子,念夏和茯苓也跟着出了马车,一左一右的护在温卿儿的身边儿,以防有人扔东西砸到温卿儿了。
时远和逐影见温卿儿出来了,也心中紧张的厉害,忙一前一后的护在温卿儿身旁,这些人里头混了不少煽风点火的,刚刚先扔东西的便是这些人。
已经拍了人去抓了,可难免还有些漏网之鱼,若是伤了夫人只怕不好。
周围大概围了百十来个人,温卿儿倒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上一次温卿儿见这么多人还是跟应煜逛庙会的时候。
以前是大家都围着看猴,如今却是围着看她,温卿儿站在车辕上,忽地有些想笑。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还请夫人给个解释,为何着粮卖得好好的忽然不卖了,这家家户户的可全指着这个过活了。”
温卿儿看着下头出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像是个领头的,他一出声儿这一圈儿的人都不说话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大能看出原本的颜色了,短打下稍稍露出些黝黑干柴的肌肤,看着是个真穷苦来寻说法的人。
温卿儿不卑不亢大声的答了,倒也不跟着这老爷子的话走:“妾身是谁想来大伙儿也都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会儿堵了妾身的车,还指名道姓的骂妾身了。”
“妾身想问大家伙儿一个问题,我那粮店的粮食是多少石卖给大家伙儿?”
“一贯半一石,我们惯是没那个银子去买一石,每每便只买几斗,也就五六十钱。”
下头有个有个妇人赶忙答了,如今看着温卿儿还挺着个大肚子,同为妇人难免同情些,只觉得这侯夫人也不容易。
温卿儿稍稍点头,而后又道:“京里其他粮店买的价钱估摸着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这儿妾身便不问了。”
“妾身再回答刚刚那老伯的问题前,先跟大家伙儿算笔账,妾身在京里有四家粮店,一家店有一个掌柜的,两个账房,八个伙计,五个采买的,只每个月的月钱便要给出去八九十两银子。”
“卖给大家伙儿的粮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从外头收上来的,有江南的,也有中原的,价格也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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