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婉清跟王老爷说了话,也算是打破了冰封,可一时却找不到啥话题,屋里一时有些尴尬。
王老爷抱着儿子不知道说点啥好,他环视一圈屋里,感觉跟十几年前装饰还差不多,只是书多了许多,这哪是卧房,分明就是书房了,虽然屋里书很多,可闻不到书的油墨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这是婉清身上的体香,她生来就带着这股香气,三十多年了还不淡。
王珣跟婉清父亲柳城是至交,王家跟柳家也是世交,几代人都是关系很好,柳城祖籍咸阳,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因为长辈交好经常的来往,所以王珣柳城属于发小,后来柳城高中进士进了京城为官,可俩人的交情却没断,一直都有交往,婉清出生时俩人就曾定过娃娃亲,如果王珣生了儿子就娶婉清,可王珣一直都没儿子,这亲事也就断了,谁想婉清还是进了王家,只不过不是以儿媳的身份。
“老爷,少爷要小解了,我抱去外边吧。”邢妈说道,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好,你抱着去吧。”王老爷把儿子递给邢妈道。
邢妈抱着娃走出了屋,屋里就剩王老爷跟婉清了,气氛更尴尬了,空气压抑的很。
“叔父,坐吧,我去给你沏茶去。”婉清说着想向外走。
“算了,我待会就走,现在地里正收割呢,我去看看。”王老爷制止道。
“活计多让下人去做,叔父别太累了,毕竟年岁大了,身体重要。”婉清说道,她不好走出去,只好站下了。
“没啥,庄稼人,习惯了,婉清今年多大了?”王老爷问道。
“今年三十二了,叔父。”婉清回答道。
“唉,岁月不饶人啊,你在这小屋耽误了大好年华,都是我不好。”王老爷说道,他是真心话。
“都过去了,叔父,咱不提了。”婉清淡淡地说道。
“忙过这段给你张罗个婆家吧,总不能一个人这样,太苦哩。”王老爷提议道。
“不要,叔父,我已经习惯这样了,看看书弹弹琴,挺好的,多个人倒不自由了。”婉清回答道。
“这样不是法啊,你父亲前段给我来信还催你的婚事呢,他现在最放心不下你。”王老爷说道。
“他也不了解我的心性,也一直再催我,我已经跟他解释很多次了。”婉清无奈道。
“做父母的就这样,都是为儿女活的,都想着女儿有个好归宿,你该考虑考虑的哩。”王老爷继续劝道。
“叔父,真的不想了,我暂时住在叔父家,就等着父亲呢,一旦父亲被释放,我就伺候他去,这么多年了没有尽孝道,我要补上的。”婉清幽幽地说。
“你父亲这两年情况明朗了许多,说不定哪天就有缓和,如果老天开眼赶上皇上大赦天下,他回来就更快了,如果他回来了,你们就留在我这吧,我有吃的,你们就饿不着。”王老爷说道。
他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跟柳城交好半辈子,老了有个说话的老友也好,再说自己的家业养她们父女是不成问题,再者儿子是被婉清治好的,不管采取啥法子了,反正是好了,以后还得靠她教育,婉清是出了名的才女,满腹诗论,儿子跟她学,也必会学业有成的,王家没出过一个人才,他对儿子还是抱着希望的。
“谢谢叔父,我这么多年还不是靠着你养着,我就是个废人。”婉清自贬道。
“可不敢这么说,你能来王家大院就是我的幸运,以后中孚还得麻烦你教育照看呢,应该感谢人是我呢。”王老爷说道。
“应该的,中孚天资聪慧,学啥都快,未来应该是个人才,只不过在我手下要严格些,免不了要受苦了,叔父要有这心理准备哩。”婉清说道。
“没啥,只管放手,我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有个儿,自然不会让他成废材的,你也知道这大半年发生了那么多横事,我真的怕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以后还得靠你多照顾娃的,他生来娘就死了,真的是个苦命娃。”王老爷说着有些哽咽。
“叔父不要这样悲观,中孚除了脾气急些,别的都还好。”婉清劝解道。
“还好?是啥意思嘛?”王老爷疑惑道。
王老爷听出了婉清的话里有话,来之前他听说了关于中孚的事,对于他的那天晚上的奇事早就耳闻了,今天他是特意想来好好打听打听那天的事情的,虽然王老爷有些半信半疑,觉得那不是个几个月的小娃能干出来的,可他还是有些信的,因为自从儿子出生以来王家就怪事连连,哪一件都能称得上是奇事怪事,他都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不想相信或者不敢相信罢了,他知道这个娃绝对不是啥善物,也许就像一乘法师说的那样是被贬的天人,可就算玉皇大帝下凡也不能这么折腾吧。
原来在咸阳县城境内自己是个名人,因为自己是首富,人人都羡慕,可现在儿子是名人了,对于他的传闻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的把他传成厉鬼,有的把他传成是菩萨转世,有的传成是阎王爷返阳间,但多数都传他都是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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