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马上就过去了,天气还是没有凉下来的意思,路上的行人出行一般都选在早晚,尽量躲开中午。
早晨露水还没消尽,官道上就行来一驾木棚车,拉车的是一匹大黑马,看着年岁不小了,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晃得车上的人昏昏欲睡。
吴小姐坐在马车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向后看着,看着大魏村一点点离自己远去,她知道自己跟王中孚的距离也在一点点拉远,她有些伤感,现在也许王中孚正在睡觉,也许他正在学习,也许他正满院子的寻找自己,也许......
吴小姐的伤感不是恋人般的期期艾艾,因为她们都太小,所有的情感都停留在是否玩耍得高兴,是否在一起合脾气,是否自己手里有一个馍而能掰给对方一半,是否跟人打架他能帮着打,是否上树掏鸟窝把大鸟蛋给对方自己留着的小小的那枚......
开始时吴小姐是看不起王中孚的,她还有来自城里人的清高,还有大小姐的臭脾气,所以对这个玩劣的王中孚真的看不顺眼,再加上她自己的争强好胜的性体,所以没少收拾王中孚,可后来在一起玩时间长了,她发现这个小孩还蛮好玩的。
他有各种花样,就一个简单的挖土洞,他就能挖出各种形状来,而且他还很仗义,再好的东西都要先可着自己,哪怕他再爱不释手的,只要自己想要,有时不说话他都要先递给自己。
她最欣赏王中孚的是他的胆量,他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就是说没见过蛇,他竟然立马领着粮囤和自己去山上掏蛇窝,一掏就掏出来十几条,吴小姐本来就很男娃的性体,最看不上柔柔弱弱的娃,而王中孚的性体最适合吴小姐的胃口,所以真的没在王家大院待够,没跟王中孚玩够。
“小姐,还看呢,这眼巴巴的小模样,想情郎呢?”坐在旁边的老妈子跟吴小姐开玩笑道。
“哪有,你净瞎话。”吴小姐有些难为情道。
“哎呀哎呀,当我不知道啊,在王家呆了这一月多,你可是玩疯了,哪天不是跟王家少爷在一起,是不是睡觉都想在一起啊?哈哈...”老妈子开玩笑道,她们都喜欢开少男少女的玩笑,尽管这俩还是小孩,可名份已经确定,所以有开玩笑的把柄。
吴小姐是似懂非懂,她虽然是女娃,可是才六七岁,对人情世故还不懂,再加上她像个假小子似的,女娃的心思很淡,她们这个年纪就是玩耍。
“瞎话,不理你了。”吴小姐打了一下老妈子,不做声了。
拐了一个弯,丘陵开始起伏,大魏村也就被挡在了远方,吴小姐收回了目光,她知道这段王家消夏彻底结束了,下次来不知道啥时候,下次见他也不知道啥时候了,他会不会不认得自己,他会不会比自己高?他会不会打得过自己了?他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了?......
想着想着,吴小姐闭上眼睛睡着了,在梦里她梦见她跟王中孚在王家大院里玩耍,她俩在花园里捉蝴蝶,花园里满是五颜六色的花朵,许多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间飞舞,她跟王中孚在追着蝴蝶跑,俩人笑着,跑着,王中孚喊着姐姐,喊得很大声......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你看看谁追来了。”吴家老妈子招呼睡觉的吴小姐道。
“谁?”吴小姐睁开眼问道,她睡得迷迷糊糊。
“你看看,那是谁?”老妈子指着路边的小路道。
吴小姐揉了揉眼睛坐起向那边看到,只见两个小孩正跑在路边的小路上,因为是高于官路的丘陵,所以他俩时隐时现的,不过喊声没停,只听见姐姐,姐姐...
原来梦是真的,那人正是王中孚和粮囤,他俩跑着追赶着马车。
“王中孚,王中孚。”吴小姐喊着跳下车,她疯了似的向丘陵上跑去。
“快快,停车。”老妈子对车夫喊道,可没等车停下,她已经跳下去了。
“姐姐,姐姐。”王中孚看见跑过来的吴小姐,高兴地跑了过去。
俩人跑到一起,高兴地抓住对方的小手,高兴的跑跑跳跳,看那样好像很久没见面了一样,其实她俩分离只是一会儿而已,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这话在小孩身上也适用。
“姐姐,你咋走了啊?”王中孚笑容满面地问道,他还不会离别的伤感。
“我得回家了,家里来车接我了,我娘想我了。”吴小姐回答道,她虽然也不会伤感,可心里却酸酸的。
“你咋不告诉我声啊,要不是粮囤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王中孚指着旁边傻笑的粮囤说道。
“我也不知道,早晨车就来了,想告诉你了,怕你还不醒。”吴小姐解释道。
“我早就醒了,给你摘了俩大柿子,甜的很,本来想给你送去,谁知道你走了,我给你带来了。”王中孚说着把手伸进怀里,可谁想掏出两个压得扁扁的坏柿子,原来是刚才跑时摔倒压的,他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坏柿子。”吴小姐一看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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